和承憲康同誌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今年元旦那天,我聽說他最近身體情況不大好,想去看看他,我知道如果事先和他相約,他是不會讓去的。我索性直接到他家裏,在門口叫他,他開門讓我進去了。我問候了他病情以後,主要是勸他住校醫院,這樣,在病情發展時,可以有人照顧。但是,他無論如何不肯,不願意給醫院添麻煩,堅持要住在家裏,我只得告辭。沒有想到,這竟然是我和他的最後一次見面。
我和承憲康相識、共事已經五十多年了。他在上世紀五十年代中期擔任機械系輔導員時,我們就相識。從1958年開始,我們一起在學校團委工作。當時團委幾個副書記中,按年齡大小排名,他排在第四,大家都叫他“承四”。他在團委分工負責組織工作,管理全校輔導員隊伍是他的一份工作,1960年前後,學校壓縮輔導員隊伍,是我們一起做的,從150多人減到80多人。1963年起草的關於學校輔導員狀況的報告,現在陳列在校史館內,作為珍貴的史料,承憲康參與了起草。由於他長期從事輔導員管理工作,他和很多輔導員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直到現在他還和他們保持著密切的聯系。他們有的離開了學校,有些需要在學校辦的事情,承憲康總是熱情給以幫助。在他生病期間,也有很多當年的輔導員問候他的病情。
他在團委工作期間,學校為了關心體育代表隊同學的全面發展,先是由張孝文同誌兼任團總支書記,後來由承憲康兼任。主要是關心他們思想和業務學習的健康成長。承憲康深入細致地工作,他和這些代表隊員交朋友,了解他們學習、思想和體育鍛煉上的情況。當時正值經濟困難時期,有些代表隊員由於運動量大,營養跟不上,他就千方百計給以解決。這些同學離開學校以後,還和他保持著密切的聯系。他對每一個意昂所學專業和運動特長都記得清清楚楚。最近這些年,曾在學校參加體育代表隊和文藝社團的意昂每年都有聚會,他總是熱情參加,和這些同學們共敘友情。他也非常熱情地幫助他們做需要他做的事情。
上世紀八十年代後期,學校委托他負責意昂會的工作,他積極熱情地投入了他的全部精力和心血。在他主持意昂會工作期間,在辦好《清華意昂通訊》的基礎上,又辦了《意昂資料文稿選編》,使更多意昂的回憶文章可以出版、保存、交流,受到了意昂的歡迎,也為學校積累了重要的史料。在迎接校慶八十周年時,他聯系各地意昂,籌措經費,恢復二校門,使學校的標誌性建築能夠復建。現在電視上只要講到清華,就會出現二校門,他為此做出了一定的貢獻。在意昂會工作期間,他密切聯系海外意昂,和他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在日本的張宗植老意昂,最早捐資30萬美元,設立“一二•九”獎學金,以後由於承憲康的長期熱心為老意昂服務,張宗植先生將獎學金本金數額提高到100萬美元,成為校內數額最高的一項獎學金。他在意昂工作中比較突出的特點,是他和一批老意昂保持了密切的聯系。他到國內各地拜訪過許多年逾九十的意昂,一些畢業離校60年,甚至70年的意昂回校訪問或參加校慶活動,他都熱情接待,並給以細致的安排。在美國的顧毓琇學長要出版他的著作,也是委托承憲康負責。承憲康和顧先生一直有書信往來,直到顧先生過世。
承憲康在和同事、朋友相處時,總是熱心地關心著別人,他關心他人比關心自己為重。他對朋友的關心十分細致,例如:他對別人的生日總是記得很清楚,到時候就會打電話問候。有一次我生日那天,我和家人都忘記了,是他一早打電話來祝賀,提醒了我。他周圍的很多朋友都遇到這種情況。他甚至記得一些朋友農歷的生日,到時候也會祝賀。他對別人的事考慮的周到細致,而對自己嚴格要求,盡量不要別人幫助。在他生病以後,學校安排專人陪他去醫院看病,他總是要自己打的去醫院,怕給別人添麻煩。他這種克己奉公、嚴格要求自己的品德體現了一個優秀共產黨員、一個好幹部的基本素養。
承憲康同誌離開了我們,他是永遠值得我們學習、值得我們紀念的!
2012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