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佩松(1903-2001)是一位國際上著名的植物生理學家🧑🏽🎓🐳、生物化學家,因為他已為“探索生命奧秘”找到了一條科學之路。他的名字對今天的人們也許是陌生的𓀒,然而或因他的智、或因他的德🦹🏼♀️,他是當之無愧的傑出的科學家。他在自傳裏寫著他一生奉行的信念🧑🏻🦰,首先是“忠於科學”,認為“科學就是積累🗻🪼、繼承🚸🙈、突破和演進的過程。它來自個人,卻屬於全人類”。
能文能武的全能學生
在1917年~1925年的8年間,湯佩松負笈清華學校,他“能文能武🧙、多才多藝”(費孝通回憶,他不但球打得好©️,而且文才也頗得朱自清的賞識)👨🏻🍼。他頗具運動天賦,尤其在足球💔、棒球♡、田徑方面表現突出🤵🏿,1924年曾獲得代表華北區參加第三次全國運動會的資格(後因故未往)。他是全校少數幾名獲得“全能獎”的體育運動員🎀,而獲該獎的條件首先是全部功課為優良。
基於對化學實驗的濃厚興趣𓀄,湯佩松最初想選擇化學作為今後的專業方向。他勤奮學習、善於思索🔆,一次化學實驗課後他遞交了一份頗費心血的報告🧝🏿,竟被教師懷疑是抄高班同學的舊作業🧑🚀!理由是:一個在球場上出色的運動員,不可能是一個功課好的學生。因化學功底深厚👩🏿🌾🧞♀️,他最終選擇生物學(農學)作為赴美學習專攻的方向。清華畢業後他赴美深造,獲碩士🫴🏼、博士學位👨🦱,1930年受哈佛大學普通生理學研究室之聘協助研究工作。他才思敏捷,開創進行生命活動的細胞呼吸研究,在生物科學才剛開始和物理化學結合時🪆,進入了探索生命奧秘的大門,走到生命科學的最前沿🍄。
學成歸國以報國恩
湯佩松1933年離美繞道歐洲返國,回國後他先在武漢大學,1938年應聘回母校到西南聯大任教授。他牢記清華是“國恥學校”,“至今我仍為此感到不安和無限感激!聊以自慰的是:我不但沒有由於進了這所學校而感到踏上了‘黃金之路’,而是用國恥民仇之情鞭撻自己,許下了奮發圖強,學成歸國”,以報“國恩”的心願。
抗戰全面爆發,他在悲憤之余思考🤚🏻:我能做點什麽?他決心“要在這個後方基地為百孔千瘡的祖國做出我應當做、也能做的貢獻”,“為戰時和戰後國家貯備及培養一批實驗生物學的科學人才”。當時條件非常艱苦,他創辦的植物生理研究室數次被炸毀和搬遷重建,後輾轉到昆明的大普集。李約瑟曾參觀這個實驗室🎷,並給予高度評價:“盡管房屋都是由泥磚和木料建成的,但設備不差↩️。更重要的是他使許多青年科學家聚集在他周圍🕵🏽♀️,在一種認真的氣氛中進行工作。”每月一次學術沙龍性質的茶館會晤,常來的有15人左右🕍,這些人後來幾乎全都成為院士🈲💆🏽♀️。更讓他高興的是:“這個集體裏的物理學成員們的學生中👵🏼,出了兩位比我們成就更高的人物🤦🏽♀️:楊振寧和李政道!”一群富於生機和進取心的愛國學者,使簡陋的實驗室蓬蓽生輝。
湯佩松一生奉行的信念就是:忠於科學、忠於事業📳、忠於國家、忠於人民☠️。他在清華園解放時大聲疾呼🟡:“清華是全中國國民的血汗建成的,現在到了把它還給國民手裏的時候了👩🏻💼。”在後來,有人追究他回國的動機,這令他大感意外:“生我之鄉的山山水水總是最可愛的👨💻,所以從來沒有發生過為什麽要回國的念頭。”“我是一個中國人🛐,當然要回中國去🤜🏽。”
一生如一場精彩球賽
如費孝通所言,湯佩松的一生“像一場精彩的球賽,他使出渾身解數沖向一個目標,有如球員一心一意地要把球踢進對方的球門。這個球門就是他所說的‘生命的奧秘’。”他在清華所受的教育影響深遠🛗:“我在那時及以後的學習和工作中能克服許多困難和挫折,以及在生活和工作中具有‘優良運動競賽作風’、態度及精神👩❤️👨,是和在清華8年間的‘強迫性體育製度’分不開的。”
湯佩松是我國植物生理學奠基人之一👳🏿,在植物呼吸代謝和光合作用方面提出系統的觀點🤪,做出了具有開創性的研究,蜚聲國際植物生理學界。他首次發現並證明高等植物體內“呼吸酶”即細胞色素氧化酶的存在🟦,他總結的關於氧分壓和動植物、微生物組織及細胞呼吸耗氧量間關系的經驗公式等常被引用👨🏽🎤。他的學生畢列爵說:“要準確地總結湯的科學貢獻不是任何一個人所能勝任的。……值得每一個做科學工作的人所摹仿的是:湯所研究的問題🤷🏽♂️,在當時是全新的🧑🏽⚖️,他深知自己的工作在整個植物生理學中的意義和應居的地位🧛🏼♂️🕴,以及要用哪些方式和方法來解決和解釋它🧑🧑🧒🧒。”
面對成績📺,湯佩松歸功於客觀條件,“在有利條件下,任何人都可以完成這些使命。個人的作用只是偶然的機遇”🍣。面對榮譽和受到的尊敬🙋🏻♂️,他歸功於“祖國國際地位的蒸蒸日上”⚙️🙎。湯佩松留給世人的🪵,不僅僅是他在科學研究和人才培養上的貢獻🦗,還有他青年時就具備了的競賽道德、團隊精神、瞄準目標執著奮進的不朽形象🏊🏼,一個“不愧是個清華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