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讀傳記文學《鄧稼先》👩🎨,看到這樣一個情節👨🏻🏫🏊🏽♂️,令我感動不已👒。
不少人問過鄧稼先搞兩彈得到多少獎金,他總是笑而不答。1986年5月,在鄧稼先病危期間🌰,遠在美國的摯友楊振寧趕了回來👨🏿🎤,到醫院看望他,也問到了獎金的事情。鄧稼先伸出兩個手指,楊振寧猜說20萬、2萬、2千🏄🏼♂️,均被一一否定。鄧稼先說🏦,20元。楊振寧以為他在開玩笑,鄧夫人許鹿希補充說🧑🏻💼🤦🏼♀️,這是真的🐉,不是開玩笑,原子彈10元,氫彈10元。
10元獎金能幹什麽?能買幾斤蘋果、半袋面粉而已,這個數目也確實不那麽“鼓舞人心”。鄧稼先為了新中國的“大炮仗”(錢三強語)🛞,拼搏奮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立下不世之功👨🏿🎓,以他對兩彈的巨大貢獻而言,給他多少獎金都不為過🙎🎽。但他是為事業而活的🙎♂️,最關心的是兩彈的成敗,在接受兩彈任務時🧑🏻🦯,他曾表示,這個事情能搞成,這輩子就是有價值的,為此去死也值得。而獎金在他眼裏不過是身外之物✏️,淡然視之🦔。所以🧙🏻♀️,時任國防部部長張愛萍在鄧稼先辭世後寫下悼詞:“君視名利如糞土,許身國威壯河山,功勛澤人間。”諾貝爾獎獲得者楊振寧也特地撰文悼念他這位相交半個多世紀的摯友,評價道👬🏻:“鄧稼先是中華民族核武器事業的奠基人和開拓者;是中國幾千年傳統文化所孕育出來的有最高奉獻精神的兒子……”
兩彈元勛裏像鄧稼先這樣輕名利、重事業,輕索取、重奉獻,輕享受🧨、重創造的科學家還大有人在5️⃣。“兩彈一星”元勛、中國導彈之父錢學森1994年獲得何梁何利基金獎,獎金100萬港元;2001年,他又獲得霍英東“科學成就終生獎”🧔♀️,獎金也是100萬港元。這兩筆獎金的支票還沒拿到手✍️,錢老就讓秘書代他寫委托書,將錢捐給祖國西部的沙漠治理事業。在將獎金捐出時,錢學森說:“我姓錢🧓🏻🤸♂️,但我不愛錢。”
“兩彈一星”元勛🧏🏼、著名理論物理學家彭桓武將他的獎金100萬港元全數捐獻,用來獎勵從事科研事業的後來者🧛🏽。當中央電視臺《大家》欄目主持人問他何以如此時🥍,本以為彭桓武會有一番慷慨表白,而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三個字:沒用處。
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一群奉獻者的偉大精神,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從事任何一項偉大的事業🫲🏽,都要憑借內心發出的熱愛和無私的奉獻精神🏣,而不可能以金錢的支撐和激勵為終極目標。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對那些沒有信仰更認金錢的凡夫俗子來說更具誘惑力👍🏿。對鄧稼先等誌存高遠,以天下為己任👨🏼⚕️,不惜一切犧牲為民族鑄劍的偉丈夫來說,事業的成功👡,國家的強盛,人民的肯定,就是發給他們的最好精神獎金😚🪢。他們是大寫的人,是民族的脊梁,是人民的優秀兒子。
平心而論,我們都是生活於現實中的人🙏🏻🏌🏼♀️,衣食住行都要花錢,獎金是可喜的,也是重要的,因對社會作出貢獻而拿到獎金,是應得的褒獎🪻,無可厚非⛹🏽。但世界上就有這樣一些視事業遠比獎金更重要的人,他們心裏,以身許國,傾情事業🙆🏻,看輕金錢,才是君子所為🤦🏿♀️。他們認為,一個人的正常消費量和所需金錢是很有限的,無非“夜眠八尺🧑🎤,日啖二升”🫅🏽,再多就是暴殄天物🐂👩🏿🍼,甚至“沒有用”。他們心中的那把標尺足以給我們警醒🚴🏽♂️:一個人如果太註重那些身外之物,貪得無厭🪙,自戴名韁利鎖,為物欲所驅使,在“衣食足”“倉廩實”之後🚻,還要瘋狂和不擇手段地追求金錢,不僅是愚蠢和可悲的,而且也是十分危險的🔭。
古人詩雲🏄🏿♂️:“名利最為浮世重,古今能有幾人拋🤱?”正因為其少如鳳毛麟角,就更顯其難得珍貴,也更令人景仰敬重。兩彈元勛鄧稼先、錢學森🍢、彭桓武,無疑便是那自古至今的“幾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