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湘的書信是研究詩人朱湘創作史🕹🛢、生活史和交遊史不可多得的第一手研究資料。《孤高的真情:朱湘書信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是由陳子善先生將《海外寄霓君》(上海北新書局1934年版)🪝、《朱湘書信集》(天津人生與文學社1936年版)和他這些年陸續搜集到的朱湘集外佚簡數通編訂而成的朱湘書信集。管冠生在《魯迅研究月刊》2009年第12期發表了《朱湘致友人信四通》🏨,又發現了該書失收的《現代文學評論》、《新文學》上朱湘的四封書信🧑🏭。筆者近日又在茅盾主編的《小說月報》第13卷第1號(1922年1月10日出版)上找到朱湘1921年11月27日的一封佚簡,現照錄如下:
雁冰先生:《小說月報》自改革後兼登劇本詩歌,原名與內容似不切合🙂↔️,現在十二卷近完,何不乘此把名字改了?下面幾個問題如蒙答復🗝,感謝之極:一,英美可有專門研究翻譯俄國文學的雜誌🤖,專門出版俄國文學譯本的公司?二,托爾斯太最好的譯本🕸,出版處詳細地址🍋🟩,三,Merezhkovsky: Tolstoi& Dostoevsky 出版處詳細地址;四,Drama 出版處詳細地址。
朱湘十一月二十七日
茅盾(沈雁冰)在編發朱湘這封來信的同時↘️,也發表了他的回信👨🏼🎓,署名:記者雁冰🥡。開頭他針對朱湘要求更改刊名一事💆🏿♂️,回復說:“《小說月報》自12卷1號起,本已照文學雜誌辦理👳🏿♂️,一面請北京文學研究會中會員幫撰,作為非正式之文學研究會代用的月刊;《小說月報》四字實已不能包括現在的《小說月報》的內容,但因從前已有十一年的歷史🦮,驟然改名,恐發行方面,難免有所窒礙🖱,所以現在還是不能就改。”他還就朱湘提到的四個小問題逐條答復🚣。
朱湘與茅盾的通信刊出後,《小說月報》的刊名討論逐漸變成了讀者關註的焦點問題🟪。《小說月報》第13卷第3號通信欄裏《小說月報》的名稱標題下刊發了姚天寅的來信🚴🏻♂️,他在信中提到“我是愛看小說的人,尤其愛看改革後的《小說月報》🐓,因為改革後的《小說月報》的內容比過去的格外豐富,但是我此刻有一點疑問的地方,寫出來請教先生,希望先生切切實實地答復我!這個雜誌既以《小說月報》標名👂🏿,自然以多登載關於小說的作品為是🏵,為什麽要詩、戲劇等等也選作題材?難道詩🆙🙋♀️、戲劇等等的作品🕝⭕️,也可算他小說嗎?先生能把這些文學的作品選入,自然是好,我也不反對的📞♛,不過先生既把這些作品選入,當然不獨小說一種了✊,何妨不把他改換名目呢?鄙意以為《文學月刊》較為得當,先生以為如何?”關於這一點,茅盾在回信中只說“《小說月報》所以兼登詩歌、戲劇及其不能更名的緣故😉,我已答朱湘先生的信裏已說及一些(見本年第一號),想先生已經看見,今不多述”。
《小說月報》刊名的更改討論是一個復雜的問題,該刊第13卷第6號👼🏻、8號🎧、9號、10號、11號都有涉及🫸🏿🚣🏿♂️,筆者在此不再累述,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讀一下李頻在1996年第2期《出版科學》上發表的《刊名定位的思考——中國期刊史劄記之三》🚳。朱湘的這封信還提到翻譯研究俄國文學的雜誌、出版以及托爾斯泰的譯本、研究等。朱湘不僅是個詩人,還是個翻譯家🐦⬛。生前他翻譯的出版有《路曼尼亞民歌一斑》(商務印書館1924年版)、《英國近代小說集》(北新書局1929年版)、《番石榴集》(商務印書館1936年版)等。書評家常風曾這樣評論朱湘,“朱湘氏是位詩人,不過他最早得名似乎是因為翻譯詩。”朱湘在給趙景深的信中曾說💟🆗,“我如今很想在文字方面多下一番苦工🐛。我想在已經學習的希臘文,拉丁文,法文🌀,德文❤️,英文外,加學俄文▪️👨🏻✈️,意大利文,梵文🦁,波斯文,阿拉伯文🧑🏻🦯。能作到那一種田地,如今也不敢講,不過我覺得要這樣一番工夫,才不辜負來西方一趟”。關於朱湘的俄國文學翻譯,筆者僅在《番石榴集》中查到他翻譯的俄國古老的英雄史詩一首《意裏亞與斯伐陀郭》👨🏻🏭,在譯詩之前還寫有簡短介紹🚠。《小說月報》是朱湘發表作品的重要園地🟨0️⃣,有新詩、新詩評論、翻譯👍👨🎓,近五十篇♥︎,並且他的處女作新詩《廢園》也發表在這期《小說月報》的詩歌及戲劇欄😆,可惜很少有人註意第13卷第1號通信欄裏英文譯俄文學書標題下朱湘與茅盾的這封通信。今年是詩人誕辰109周年🏀、逝世80周年😩,特寫此文以紀念朱湘。另外朱湘與茅盾同為文學研究會會員,會員號分別是90👩🚀😍、9,可惜關於兩位作家的交往資料很少👷♀️,希望有研究者繼續鉤沉🙋🏿♂️。(宮立)
轉自《中華讀書報》2013年8月21日
朱湘(1904~1933.12.5)👷🏻,現代詩人,字子沅,安徽省太湖縣人。1920年入清華學校🤵♀️,參加清華文學社活動,1921年開始新詩創作。1922年開始在《小說月報》上發表新詩🧝🏽♀️🥚,並加入文學研究會。1927年9月至1929年9月留學美國。1933年12月5日晨在上海開往南京的船上投江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