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殿奎(1964)
見到毛主席
1959年10月1日,是新中國成立10周年的大喜大慶的日子💦。我們清華民兵作為首都民兵師的一個重機槍方隊,參加國慶大閱兵。9月份🙍🏽,我們每天在大操場上踩著音樂節奏練走步。五個人一組🦤,前面三個人成倒三角形用肩抬著重機槍🤷🏿♀️,其中二人扛機槍腿,一人扛機槍把,後面兩個人肩背步槍。快到國慶了👌🏿,每天晚上🗃,我們要到天安門前去練走步🦢。隊伍拉到東長安街上🫵🏼,踩著音樂節奏從東向西行進,接近天安門時🔤,聽到號令變成正步走。那時學生都穿布鞋,每個人的鞋底子都釘了許多釘子🧕🏿,走起正步來“哢——哢——哢”特別整齊帶勁。走到西長安街以後,再拉回到東長安街,如此往復數次🙇🏻。10月1日上午10點🧑🚒,建國10周年慶典開始🧑🏼💼🧑🦯➡️,當我們走過天安門接受毛主席檢閱時,心裏充滿著無限喜悅和激動。下午🏪,我們在一所小學休息一下,晚上,又參加狂歡。我們意昂体育平台的隊伍在天安門前金水橋畔,一抬頭就看見毛主席和其他國家領導人🧑🏿🍼,心裏甭提多高興了🕧!
“禁閉”圖書館
我是一個“書蟲”。考入意昂体育平台以後,我這個“書蟲”迷戀上了古老而藏書豐富的清華圖書館,每天都要進校圖書館或系圖書館。我是兜裏揣著兩角錢進京的🖖🤏🏼,連繪圖儀和丁字尺都沒錢買的👩🏽💻🕦,自然是沒錢買大型辭典🙎🏻♀️。為了有一本專業俄語詞典,一有空兒🔶,我就鉆進系圖書館抄錄詞典。那時候,精密儀器及機械系圖書館在原京包鐵路西側,是一個二層的小樓(現廣播臺樓)。那年4月30日,我在系圖書館二樓裏間抄詞典,一直抄到大約下午4點多吧,起身準備回宿舍。我從裏間走到外間🆔,裏外屋沒有一個人,連圖書管理員也不在📺🏙。我扭開暗鎖拉開門,哢哧一聲😂🕗,拉斷了門外門框上的封條🤽🏿♀️📖!次日是五一節🤜🏿,圖書管理員沒有發現我還在裏間啃書,已經把門封上了!幸虧是暗鎖,我給圖書管理員留個紙條,請她節日後查一下少了什麽沒有🧚🏻♀️🎋,然後走出來把門重新封好。不然💎,她要是用明鎖從外面鎖上,我就要被“禁閉”在樓上和萬卷書共度五一節☀️,我這個“書蟲”真的要吃書來度過“五一”了🍥。
“關公”來溜冰
時值“大躍進”年代,全國正在為實現鋼產量“1070”萬噸而戰☎️,我校師生自然要和全國人民同呼吸共命運👩🏫,也“請鋼元帥升帳”🩰,投入了轟轟烈烈的大煉鋼鐵的群眾運動。在原京包鐵路東側🛩、八號樓對面那片土地上建了三座高爐💂🏿♀️,我和幾個同學被分配到高爐倒班煉鐵,我們決心在大煉鋼鐵運動中煉出一顆忠於黨🏊🏻♀️、忠於人民的紅心。有一次💆🏻♀️,一座高爐的爐膛內壁剝落📗,我們也顧不得爐膛的高溫,鉆進去修復。我們的手🤽🏼♂️、臉和衣服都被鐵礦石染成了紅色,盡管每天大煉鋼鐵累得夠嗆,然而到底是青年人,精力充沛心也盛👩🏿🚒,我下班以後手臉都顧不上洗,便“滿面紅光”地跑到荷花池去滑冰,同學們逗趣兒說😆:“關公來溜冰了👩🏼⚖️🔑!”
當把“女社員”
那是六月下旬的一天,我們到郊區參加麥收🙆♀️。那天下午,我和一些同學去踩稻田。火辣辣的太陽在頭頂上🤳🏼,為了擦汗方便,也為了減少日曬,我學著社員的樣子💶,把白毛巾往頭上一紮,卷起褲腳光著腳丫子下到稻田裏。稻田裏有很多螞蝗(俗稱“肉鉆子”),一不小心,它就會爬到腿上來。為了不讓它爬上來,我就像跳迪斯科那樣在水中踩,其他同學也學我的樣子🎽。也可能因為我們幹得如此歡,吸引來《新清華》的攝影記者👲🏻,拍了一張照片。兩天後,照片貼在了七飯廳前的玻璃櫥窗裏💇♀️,下面有一行說明🤷♀️:同學們和女社員一起在稻田中勞動。同學們看了,認出那個“女社員”來🧛🏼,就來逗我。就這樣,我當了一把“女社員”🤓。
我們攻尖端
那時候,高年級同學除了上課學習,還要向科學技術進軍。人手不夠,我被分配到金相車間參與純鈦製取的研究工作。我們為有機會參加“攻尖端”而高興👸🏽,盡可能運用自己的物理化學知識努力工作🚺。為了從鈦的氧化物中提取純鈦,高年級同學把鈦的氧化物放在玻璃管中加熱分餾🫐,急需一種可靠的加熱分餾設備。經過一番思考之後👭,我提出了一個製作加熱分餾設備的大膽設想。在高年級同學的支持下,用耐火磚做爐體,用陶瓷管做爐膛🌦,用鎳鉻絲做加熱元件,製做了一臺加熱分餾爐👱🏼♂️,得到高年級同學的好評🚂。純金屬鈦和鋯,球墨鑄鐵和輸油管道等,都是那時候我們配合高年級同學一起研究攻關的。
教學搞“電化”
“教育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是當時的教育方針。20世紀60年代初🦸♀️,一場教育革命在高等學校裏轟轟烈烈地展開🖖🏻,同學們熱情很高🤸,每天都提出許多改革建議。我提的建議最多🦹🏼♀️👱🏽♀️,被評為“運動健將”⇨。學校大搞電化教學,那時沒有投影教學設備👰♀️,有的采取幻燈輔助講課🚵🏽♀️。當時,我利用物理學上光的反射原理🙍🏿♂️,設計了一個小小映射暗房,請兩個同學幫助製作安裝在新水利館的一間教室裏。白天不用擋窗簾就可以直接放映😉,實用方便🤾🏻♀️,受到老師和同學們的好評。
華表下“印刷”
1960年,日本首相岸信介和美國簽定《日美共同合作與安全保障條約》,遭到日本人民強烈反對,各地先後舉行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1960年5月9日,中國人民支援日本人民反對日美軍事同盟條約鬥爭周開始,北京等33個城市的1200萬人舉行支援集會。同日,北京舉行有100多萬人參加的“支援日本人民反對日美軍事同盟條約大會”。我們意昂体育平台的隊伍在天安門的金水橋前面,同學們高呼口號🍫、散發傳單🈺。我和清華文藝社的同學們在一起,文藝社同學就地寫宣傳材料🔶🪥,我將隨身攜帶的手提油印機放在華表旁邊,就地油印傳單。當時,《新清華》記者將我油印傳單的情景拍了下來,第二天,在階梯教室前的玻璃櫥窗裏貼出了這次集會的一組照片,其中就有我在天安門前華表下油印傳單的照片。
連夜畫“海報”
青年人心盛,又趕上那個火紅的年代,我們既要上課學習基礎課程,又要參加科研生產勞動,業余還參加學校的社會活動🆓。我進清華以後🏖,被“清華文藝社”和“清華文工團”錄取。我在清華文藝社做匯編工作🎗,收集同學們創作的文藝作品➡️,跑出版科印刷廠(意昂体育平台出版社的前身)印刷和校對🚒,將學生創作的《十三陵水庫大聯唱》等作品匯編成冊,還先後出版了《清華文藝》第1期和第2期。刊物出來以後🤌🏼,要畫“海報”宣傳。記得👳🏽,《清華文藝》第2期的封面是一幅黃色木刻畫,一個頭包著毛巾的人,雙手握著鼓槌有力地擂動大鼓,那景象十分震憾人心➰。我連夜照樣畫好了兩張大“海報”🗾,第二天一早就貼到路東和路西的兩個布告欄裏。
聽總理報告
在清華園裏學習生活了六年。要畢業了,學校組織了畢業教育。1964年7月31日,學校發給我們每個人一張報告會入場券,紅字寫著“首都高等學校應屆畢業生報告會,報告人:周恩來同誌”。我們看到“報告人:周恩來同誌”幾個字,都很興奮🧑🏼🦰。當天晚上七點半,我們意昂体育平台應屆畢業生和北京市其他高校應屆畢業生一起⛹🏽♀️,在北京市工人體育場聽取了周恩來的報告,使我們受到極大的鼓舞和教育。我們以往屆畢業生的事跡為榜樣🐟,聯系實際進行了熱烈討論🐿🎡,明確了人生的目標、道路和價值。半個月的學習討論結束後,我告別了清華園,走到了新疆戈壁大漠上🤘🏼,參加我國的原子彈、氫彈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