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院士 楊遵儀(1933)
憶往昔☑️,70載彈指一揮間。

95歲高齡的楊遵儀老學長2002年12月攝於香港
我是1929年由當時我就讀的上海暨南大學考入清華的(屬清華第五級)。1933年夏清華畢業🚵🏻,畢業後留清華當助教2年,1935年考取美庚款留學,1936年9月去美國耶魯大學讀研究生💅。1939年獲哲學博士學位。當時國內正在抗日,我回國任雲南澄江廣州中山大學地質系教授兼系主任?兩廣地質調查所所長。1945年抗戰勝利後🗄,翌年回清華任地學系教授。1952年院系調整時來到當時北京地質學院(現為中國地質大學)至今。
我當時在清華一年級學的是經濟,後來受同屋地學系同學程裕淇的影響,第二年改學地學,從此與地質結下淵緣👫🏻。我讀清華時,由於家境貧寒,學校安排我作圖書館助理員,每小時2角錢工資,這樣每月可得10~12元收入👨🏿🍼,用來解決生活費和學費(生活費每月6元📜,學校補助1元,每學期學費10元🙋🏻。4年所交之費用,學校到畢業時一並還給同學作旅行?考查之用)
清華環境優雅🫛,學風純樸,校園內無吸煙?酗酒之事。學習風氣正派,幾百人上課也是一片寧靜。圖書館從未發現失竊和爭搶坐位之事,同學之間彼此謙讓?尊重,自由而心情舒暢🌥。
清華對體育非常重視👩🏻🦰,人人都能得到鍛煉🅱️,每天下午4點圖書館閉館,差不多所有同學都去體育館或運動場活動,體育館有各種運動器械👨🏽🍼。我是每天下午4點去運動場跑25~30圈,然後再去館內作機械操,又遊泳池運動半小時左右,稍作休息後去體育館參加各種比賽👼,更多是籃球。比賽中,群情激發👩🏿,喊聲震天,當時我們把這種群體式的單人運動稱之為“鬥牛”。
清華人的另一個特點,耿直敢言,不懼權勢。經常有同學與當時國民黨權貴爭辯🏌🏻。我們地學系全體同學在秋天,忽然聽到地學系系主任黃國璋有將地學系改為地理系之想法,那時黃正回家省親👩🏼🚒,我們地質系全體同學寫信,函告他叫他不要來清華了🍙,我們系不要他了,用現在的話講🏊♀️,我們炒了他魷魚了🌊。結果是系未變動📯,黃魷魚未炒,我們系全體同學得了個記大過處分。轉眼70年了,可我們同學相聚時👨🏽💼,提起此事總是津津樂道。當我的晚輩或學生知道此事🧏,對我這樣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來講,他們更是當成一件趣事在談論,我們呢也無什麽羞愧感,只要提起此事,我們就興奮🚲✍🏽,好像又回到那青春年少?意氣風發的時代。也許是我們對清華的偏愛,連記大過一次都是幸福的(後來知道只是口頭形式)😈。
我今年95歲了,身體一直不錯,有時還騎自行車,單位雖然未安排我工作任務✡︎,可我仍在不停地工作💂🏿,每年參加各種大小會議40余次,校對英文(地層古生物專業)稿件10多萬字。2002年中科院第十一次院士會議,我榮幸地坐在江主席和朱镕基總理中間合影🎣。
清華的學習和鍛煉,使我受益終生。我是清華人,始終將清華“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的校訓牢記心中,並使之發揚光大🙇🏽,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想到清華我就精神振奮,信心倍增🔘。清華是我心中的一面旗幟🕣🤴🏽,也是我們國家的一面旗幟🦍,希望清華以及每一個清華人保持清華優良學風🍋,為清華增光添彩。
2003年2月13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