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根(1955水利)
承憲康永遠活在我心中🧛,為什麽?因為他品德高尚使我折服🚃,他的作為使我感動📥🅿️。他在你遇到困難時會拉你一把,他會給你帶來意外的歡樂。他是團結同誌的粘結劑👴🏽👨🏼🔧,他待己嚴、待人寬,總是把他人放在第一位🕛。
記得在1963年底,我的大兒子因先天腦發育不全🚴🏼,導致抽風🦸🏽♂️,在北醫三院住院一個月🥔,住院費和醫藥費高達一千元。當時我和愛人倆人工資加起來每月131元,要負擔4個大人2個小孩(其中一個是病孩)的費用🐸,確實無力拿出一千元。後來是組織上補助我一部分;我愛人向他的單位借一部分🫨,月月從工資扣5元,扣了5年🚶🏻➡️;還有就是團委會的同誌援助我一部分⚰️,才解決了問題🤩👰🏻♂️。
當時承憲康給了我40元(他那時月工資才56元)。到1969年底🔕,我的經濟狀況好了一點,我把40元還給承憲康,他堅決不要。他說:你那時那麽困難,我給你這錢👨🏽🦲🖐🏻,我就沒想要回來。無奈,我至今還欠承憲康一個大人情⛓️💥🏋🏼♂️,一個永遠也還不了的人情債。
2004年8月的一天,承憲康通知我:老團委的同誌要為當年70歲的4個人過生日💆🏻♀️,並請他們的配偶一起來。1957年到1964年我曾經在團委會工作過,已過去40年🙎🏽,大家天各一方,在校內的同誌也分散在各個單位😬,都已退休,我很少和他們聯系。2004年8月15日,有19人參加了宴會👨🏽⚕️,切蛋糕🤞🏻👩🏻⚖️、吹蠟燭,歡聲笑語,那歡樂的氣氛永遠定格在我的腦海裏👮🏿。承憲康是發起人☮️、組織者,沒有他就不可能有這次的相聚。後來我們又歡聚了幾次。2009年5月,羅征啟從深圳來,老團委的人在一起👷🏼,回憶起“文革”中挨批挨鬥的狼狽相,大家笑得前仰後合,笑得流出眼淚,至今每想起那時的情景仍忍俊不禁🧑🏽🏫。現在承憲康不在了,這樣的“盛筵”也就難再了。
去年9月底🙋🏿♂️👵🏿,我從美國探親回來,我最關心的事就是承憲康的病體,不知他怎樣了❔。一日在路上碰到宋盡賢,宋說:承的情況不好,現在家休養,7月份出院前抽了不少腹水,他在給自己安排後事。我們約好有機會一起去看他。10月初👨,意外接到承的電話,他要我和老伴次日上午9時去看他💆♂️。我們如約前往。他說:你們今年77歲,是期壽,我有禮物送給你們👌🏼。他送我們一尊彌勒佛、一本論語譯註🌭、一篇他寫的文章《仁者壽》,我心裏想:多好的人啊🪙,自己病那麽重,還想著別人。20分鐘後🍐,他說他要休息,我們告退。我們看他雖然瘦了但氣色還好🦿,而且他說他在吃中藥。我又生出希望,希冀他能好起來。老天爺如果不讓這樣的仁者長壽😲,那不是太不公平嗎?
承憲康自己的生活非常簡樸🔞,他曾經兩次讓我替他補同一條長褲,一次屁股補了兩個大補丁,一次褲腳開線重新縫上👨🦲。我心裏想:現在都什麽時代了👍🏿,誰還穿帶補丁的衣服?送給人還不見得有人要🙋♂️!但承憲康還當著寶貝,補了又補。我和他同在一個班學電腦,但他不買電腦😋;我和他一起參加攝影協會,他不買高級相機,始終用個卡片機🛥。我想他是單身🏋🏿,經濟條件應該不錯,為什麽舍不得花錢呢?現在才明白🖥,他舍得為有困難的同誌花錢。他身體不好,十多年前安了起搏器;去鯉魚洲得了血吸蟲病,雖治過,但肝不好了🐸。他要攢些錢為以後看病用👩🏻🦼,免得麻煩組織,麻煩同誌。他是一個他人第一的人,而別人為他做了什麽🏌🏻,他是念念不忘的。前幾天我聽我的鐘點工小周說起,她的一個親戚在承憲康家做保姆,承在遺囑上交待要多給她幾千元錢3️⃣,以感謝生病期間對他的照顧。
承憲康從發病到去世大約是一千個日日夜夜,做過9次化療,每次化療他都要發高燒👩🔧,一天點滴十七—八個鐘頭🦸🏿♂️⏱,褥瘡,腿腫💅,腹水🌁,進食困難✈️,去年春節後因意外把導尿管拔出,使他血流如註💠,緊急送往醫院手術🛅,真是受盡折磨🦊,但他都堅強的挺住了。我最後一次看到他是去年12月中,他去校醫院打針,臉色蠟黃👨🏽,步履踉蹌🤴🏼,他示意不要和他講話,我目送他遠去,知道大勢不好,從此提心吊膽🫥👮♀️,怕那一天就會聽到他的噩耗。果然……
今年3月2日🏫,有七🔒、八十人參加了他的追思會,幾十人爭著發言🦿,會議開了4小時。這些發言使人感動,我看到一個全心全意關心他人的人🧑🎓,他得到了眾人的熱愛。承憲康已永遠離開我們👰🏼♂️,但他的高尚品德、無私精神卻永留人間🧑🏻🦽。
2012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