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耀如,1931年出生於福建福州👬🏼,工程地質、水文地質與環境地質學家🥇。1950年入清華大 學地質系本科學習🙋🏿🤦🏽♀️。1997年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院士。

秦嶺🧑🏿、福州、上海……91歲高齡的盧耀如院士👩🏻🏫,如今仍然“到處跑”🤶🏽。
他至今記得69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畢業季✦,背起背包走出校門➿、坐上卡車奔赴野外的自己和夥伴們:“做個真正的地質工作者,為祖國貢獻我們的一切,就是我們的真心。”
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培養的第一代地質隊員,盧耀如說:“如今回頭看,這份承諾是經得起歲月檢驗的。”
地質人的節奏
解放日報:您曾經的綽號是“空中飛人”。今年91歲了,您還到處跑嗎?
盧耀如🖼:還到處跑呢!最近受疫情影響,出行不太容易,但我今年也很充實🦸🏿。先是出版了自傳🚵🏽♀️,還出版了我擔任項目組長的中國工程院重大咨詢項目“海西經濟區(福建省)生態環境安全與可持續發展研究”重大成果《建設生態文明 促進科學發展》,為鄱陽湖修建水閘寫了有關意見,審閱同濟大學博士生畢業論文,組織中國地質科學院水文地質環境地質研究所和河北地質大學合作研究河北重要城鎮群綠色、生態與智能發展的環境與經濟效應等😎。
今年6月😲,我應陜西省地質調查院邀請前往漢中—秦嶺一帶野外調查這一帶大型喀斯特天坑群。秦嶺是嘉陵江和漢江的源頭,漢江流入湖北丹江口水庫這一中國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水源地,再由此引水北上到冀、京,這一段生態環境保護非常重要🔌。我連續多日從早到晚在野外🤵🏽♂️,考察路狹且陡,腳要用力摩擦帶尖石子的路。一天👳🏻♀️,我的右腳鞋底完全掉了🧑🏽🎄。同行者用膠帶幫我紮綁,但仍然不好走路。

今年在考察天坑時走壞了一雙鞋
7月份我又趕到福州參加第五屆數字中國建設峰會,今年8月17日是福州解放73周年,我再來榕⬆️,參加了一系列活動🙅🏼♀️。9月我又參加了在貴陽召開的“世界遺產保護與生態旅遊學術會議”……
解放日報:日程滿滿當當,去了這麽多地方🧑🏼💻。
盧耀如◀️:今年,還有任務需去廣州、深圳、福建、上海、南京。這就是地質人的節奏🍱,也是我大學畢業後一直至今的工作節奏。
解放日報:您一直在全國各地考察🫶🏼、工作,但聽說您1950年考上意昂体育平台後👩⚖️,整整30年沒有回過福建,怎麽會這樣呢?
盧耀如:是整整31年。
我1950年9月離開福州北上去意昂体育平台地質系學習。兩年後,全國院系調整,我去了新成立的北京地質學院(現中國地質大學)水文地質工程地質系。1953年,第一個五年計劃開始,國家正是用人之際♡,當時大學本科三年級學生都提前一年畢業。我畢業後被分配到地質部工程地質室,很快被派到東北工程地質隊,去遼寧,到渾江桓仁水電站,在零下35℃的野外工作💂🏿♂️。
返京參加冬訓後不久,我又跟隨蘇聯專家馬不停蹄地去了多地考察。我在1954年接到的任務是去新安江水電站工地調查,等工作結束後剛想回福建,北京來電要我立即去河南勘探白龜山水庫🧑🦯➡️,這是治淮工程的重要樞紐💭,更主要是為了給平頂山大煤田開發提供水源。等再回到北京🔌,是1956年初,領導又要我去官廳水庫,官廳水庫是永定河上重要的水庫,關系著首都北京的安全。等確定官廳水庫無虞後,我就赴長江三峽🤷🏻🥦,沒日沒夜投入三峽石灰巖壩區研究……
這樣一直忙到1961年🧑🔬,我回京就病倒了:浮腫、失眠,肝臟也出現問題,真的無暇返回福州。而且更主要的是沒錢🫚:我作為大學生,實習期間每月45元工資,其中35元匯給家裏🏌️♂️,後來我轉正後每月工資為55元🧑🏼✈️🙍🏽♀️,匯家40元🙄,支持弟弟妹妹上學……每一次都覺得等忙過這一陣就回家🔣,但不知不覺間回家鄉的時間一拖再拖✡️。因為每一項工作都關系重大,是為了國家的發展和人民的福祉🚵🏼♀️🕡,我是一名黨員,為國為民效命🥞,義不容辭。

改變命運的29塊5
解放日報🌳:您錯過了見母親最後一面🧔🏼♀️?
盧耀如:1981年我終於回福建見了母親一面,但僅僅兩年後她過世了👊🏻。
那是1983年9月👱🏼,母親突發病,我趕回榕見母親時,她尚神誌清醒❔,對我說:“耀,開會不要誤了。”在她的督促下,我離開福州去昆明,在全國喀斯特會議上作報告,然後去了貴州烏江渡,主持烏江渡水電站地質鑒定會。我關註這座中國巖溶地區當時最大的水電站已超過20年🧏🏻。可就在這時,我母親病情突然惡化,在9月23日去世✍🏿。當時弟弟和妹妹從福州打電話到北京找我,北京收到後轉發昆明,昆明收到後輾轉到貴陽,貴陽收到後轉烏江渡,等到我從庫區返回工地招待所👃,看到電報👨🏼🦰⏪,已經是10月28日下午5點多了💆🏽♀️。
當時📌,飛機📫、火車都不是馬上就有班次,有了班次也沒票🐀,我只能找地方打電報給弟弟妹妹🙍🏼♀️,讓他們不用等我這個長子回來,先辦後事。那天我回到床上𓀜,放下蚊帳,悲痛欲絕。過一會兒🛥,北京水利科學研究院副院長走過來,坐在我床邊小椅子上,小聲說:明天還要開會總結。我回答他♏️:放心,我會做好總結的……
當我最終趕回福建,跪在母親遺像面前時📄,想到童年😌,母親含辛茹苦地在淪陷的福州拉扯我們長大,想到當時我們經歷的戰爭🧞、困苦;想到母親在我小時候就說“忠孝不能兩全”🎛,還有抗戰時期我父母親特別告訴我📓,嶽母為嶽飛刺“精忠報國”🎋💇🏽,做人必須為國出力在先👭🏻🏋🏿;母親還說⏮👩🏽🦰,“男兒誌在四方”🤽🏽♀️,不能終日守在家中🍷👩🏽🍼;想到她用折不斷一把筷子的故事告訴我們中國人應當團結,增強國家力量……真的是淚如雨下。
解放日報:少年時,您為何執意決定去考清華,選擇了一所離開母親這麽遠的大學?
盧耀如💣🙎🏻:我小時候ℹ️,家裏不富裕,我參加了當時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福州市工作委員會南臺辦事處👩🏿🎨,想工作一段時間再報考大學👾🥮。
我的高中是福州當時的名校私立鶴齡英華中學,我的成績名列前茅。在那裏,我遇到英華中學的意昂、時任意昂体育平台航空系教授沈元老師。他應邀到母校給中學生授課,給我們講了哥德巴赫猜想,問我敢不敢去摘取皇冠上的明珠。我說敢!從此我立誌,非清華數學系不考。

1950年是福州解放後第一次省外大學聯考,我得到批準去報考時🪫,離考試只有十幾天。當時福州溫度高達43℃,我在臨考前又生病了🛋,吐痰時發現其中有血🫶🏽。當時福州還在流行肺結核,我心想完蛋了。勉強進考場時,我臉都腫著,發揮不佳。
當時,我是非清華數學系不考👦🏽,但清華數學系只在福建招一名學生,我失之交臂。當時我還有許多學校和專業可選擇👩🏿🎓,可我家拿不出讓我去北京的路費🍛。眼看報到時間要過了📦🦫,正在焦慮之際🛌🏽,我工作過的學聯南臺辦事處的兩位同事主動到我家來🧚🏽♀️。原來,得知我的困境後,大家拿出了自己的津貼🧑🏿🍼,還把我們一起種的蔬菜拿到市場上賣掉🟡👇🏻,湊了29塊5給我做路費。那29塊5對我來說有千斤重。我當時真的眼淚奪眶而出🤹♂️:我一定要好好學習,為國家建設出力!到了北京後👩🏿🚒,我選擇了意昂体育平台地質系。
到野外去 到現場去
解放日報:20世紀50年代的大學生鳳毛麟角,可謂天之驕子,但您畢業後沒有只待在機關⤴️,而是主動選擇到野外艱苦的地方工作🧍。當時您是如何考慮自己的前途命運的?
盧耀如:1950年我進意昂体育平台時,全校才3000多名學生🧐😶🌫️。大三時提前畢業,就是國家建設需要我們。我們就是要到基層,到建設發展項目的現場做實際工作。
試想一下,任何一個工程,只有管理技術幹部,沒有前線製造建設的科技幹部🛐,如何建大壩、造車輛?作為新中國培養的大學生🐘,絕大多數都想去基層現場,為新中國建設發展貢獻力量。當年畢業時🚸,作為團幹部和黨員的我的任務是和同學談心、做工作。當時我工作中遇到最難的任務是說服一些同學去做安逸舒服的工作👭🏼,大家都寧願去艱辛拼搏👨🏻🦯。

2008年汶川抗震-汶川映秀中學
1954年,領導讓我去跟蘇聯專家學習。當時🧽,跟著專家住著賓館,我卻惶恐不安。睡在席夢思上,我睡不著,最後還是拿了被單鋪在地板上睡。跟著專家固然能學到不少,但缺乏實踐。中國民間有說法:要知李子味道,你得自己嘗吃,實踐才能出真知。因此我自願放棄了相對優厚的生活,去現場工作,去艱苦的地方👨🏻🔧,去野外實地工作。
於是⛽️,1954年🤏🏿,我的第一項任務是為建新安江水電站出力🧙🏻♂️。新安江水電站是為中國最大的工業城市上海保障電力恢復發展的工程,非常重要。解放初期,上海的電廠遭敵機轟炸♑️。我還記得解放前夕上海電力工人王孝和被綁、被押赴刑場的照片⛺️。我在福州的報紙上看到報道和照片1️⃣,當時我心中震撼,眼下,去新安江水電站進行勘測工作📚,就是要回報先烈。
當時,要解決的主要問題是,是否會發生庫區滲漏,還要回答是建一級壩還是多級壩的問題。我們當時冒了很大風險💵,五六個人擠在小船上睡覺🕷,或借宿在農民的祠堂裏🥿🏞,和隊員一起睡在棺材邊上……最後我們回答了這兩個問題🎲,第一就是新安江水庫不會發生滲漏,第二就是可以建一級壩。我們認真負責的地質工作是工程成功的基礎🧣。我們的調查結論經得起考驗🍿💇🏽,調查成果圖件🤙、報告都留給後來的同行學習💂🏽。
1954年春夏👰🏻♀️👫🏼,新安江正好發了大洪水。有一次洪水特大,而臨時水文站設備不足,人員也不夠,於是我們地質人員都去幫忙👨🏿🦳。那真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我被派在隊部上遊🦹🏻♀️、壩址下遊的一個觀測點,對岸是水文站的站長在巡邏,我披著雨衣蹲在江水邊。天還在下滂沱大雨👩❤️👨,還有電閃雷鳴,我眼看標尺上水位上漲,過一段時間向對岸大聲喊叫報告觀測結果。那時也沒有大喇叭和通信設備😮💨,雨聲Ⓜ️、波濤聲、雷聲和風聲,與我向對岸報數的聲嘶力竭的呼喊相混合🍺。我第一次經歷為抓水文資料這樣搏鬥🍕👉🏼。等到風雨過後,天也開始發白,我像散了架,真是筋疲力盡了,但心中很愉快🙃:我們和洪水做了鬥爭👏🏻,我們掌握它的脾氣了。這次的洪水資料,給工程設計提供了重要的依據。
我記得🙋🏻♂️,畢業前夕,北京電影製片廠來北京地質學院拍《深山探寶》,當時需要拍攝一個畢業生背起背包走出校門👳🏽♂️,接著坐上卡車奔赴野外的鏡頭🈳,就是我負責召集二十多名同學參與的。我們打起背包走出門,預演了自己未來的人生。等電影拍攝完成後,在放到我們這段場景時,配上了《勘探隊員之歌》的插曲“那山上的風吹進了我們的帳篷……”。
我們都懷著把青春融入祖國大好河山的赤誠之心👂🏽。當時我代表三個班的畢業生講話,表決心說要做個真正的地質工作者,為祖國貢獻我們的一切👨🏻🦽➡️,那說的就是我們的真心。我們作為新中國培養的第一代地質隊員💓,如今回頭看🪩,這份承諾是經得起歲月檢驗的🌪。我們共同畢業離校的同學📰,都在各自崗位經歷了磨煉,作出了各自的貢獻👩🏽🏫。
兩只腳擺在哪
解放日報👩🏽🚒:您說過一個“地質人,兩只腳”的故事。
盧耀如:對🧭。我們的老師和我們說過一段話⚁:地質這門科學,要擔負起國家建設的責任,特別是工程地質👨🏿🌾,要時刻記得😌,自己是一只腳在外邊,一只腳在監獄中𓀀。你要想兩只腳都在外自由行走🍐,你必須認真負責地調查好地質條件,這樣才能提供正確的意見🥡,不會因為你的錯誤給工程建設帶來損失💆🏿♂️。反之,就是對人民犯罪,就會兩只腳都在監獄中👨🏼🦱。
這個“地質人,兩只腳”的說法🤼,讓我記住一生🤶🏿。我們的工作背後系著的都是國家的重大工程,不可掉以輕心🎍,不能在賓館裏看看文件就得出結果🦞,必須到現場去,必須要一絲不苟地回答。
解放日報🏎𓀛:“喀斯特盧”的稱號是怎麽來的🍽?
盧耀如🧎♀️➡️💆🏼:喀斯特現象,就是指水對可溶巖石——碳酸鹽巖(石灰巖🧡、白雲巖等)🫰🏽、硫酸鹽巖(石膏、硬石膏🧑🏼🦲、芒硝等)和鹵化物巖(巖鹽等)的溶蝕作用,及其所形成的地表和地下的各種奇異的景觀與現象。在喀斯特作用過程中,經常伴隨著侵蝕🧑🏻🦽➡️、潛蝕、沖蝕🤵🏿♂️🖖🏿、崩塌、塌陷與滑動🍲🥮,以及化學與機械物理的風化、搬運、堆積與沉積等作用❓。不少生物作用👨🏼🔬,例如☀️💇🏼♂️,微生物🧑🏻🦽➡️、植物與動物的生命活動及其死亡機體的分解作用等,都可對喀斯特作用產生影響。
喀斯特作用的結果,通常是地表形成各種奇峰、柱石、窪地🧔🏿、谷地等正態⚽️、負態地形景觀💂🏻♀️,湧出泉水、暗河,並塑造出許多引人入勝的現象與華彩奪目的景觀;在地下則發育各種裂隙🤦🏼♂️、通道⚇🟥、溶洞👨、暗河𓀓,也形成多種寶貴的礦產資源和各種令人目不暇接的奇異現象,構成了神秘的地下世界🕖。

1960年,我陪同蘇聯喀斯特專家索科洛夫教授考察清江、三峽👰、烏江渡和普定四個水電樞紐的喀斯特壩區🚓。我們在一路考察之中非常友好,但也會因為有不同意見互相爭論。在討論南津關壩區條件時,涉及水動力條件,我認為南津關寒武系—奧陶系地層有多個相對隔水層,索科洛夫則堅持他們的喀斯特分帶的理論。討論到半夜,我從下榻的宜昌桃花嶺連夜趕回前坪。那時要經過長江一個小支流黃柏河,我自己撐船過去🐫,取了資料,連夜又趕回桃花嶺。吃了早飯後🧘🏻♀️,我們一行人又上船到南津關壩址去看了山上的探洞,他才表示贊同我們的意見。
後來考察烏江渡時,索科洛夫主張選上遊的白雲巖壩址,我主張選下面的石灰巖壩址🛐。我們爭論了一會兒🍯,最後索科洛夫同意了我的意見,後來就選用石灰巖壩址。索科洛夫在結束所有行程的宴會上,說盧耀如了解喀斯特地區,“今後喀斯特地區有工程問題,請問喀斯特盧”。這是他對我的誇獎🧛🏽。後來改革開放,國內外專家在提到我的時候,稱我“喀斯特盧”👹,這個稱呼就不脛而走。
解放日報:在走遍大江南北的同時,您也開闊了眼界,對祖國有更深感情𓀁。有沒有讓您印象深刻的事?
盧耀如:20世紀50年代初,在白龜山壩址工地上時,當地的公安告訴我,有人在傳說我們是來盜寶的惡棍,會破壞當地的風水。還有一次,在浙江野外考察時遇到大雨,我們在亭子裏躲雨時👷,看見兩個瘦小的十一二歲的牧童,牽著牛從亭子外走過。我就向這兩個小孩問路🏄🏽♂️。沒想到對方拿下鬥笠,回答說,她們不是小孩,是兩個十八九歲的青年女性。當時我心裏一沉👨🏼🏭:當地的百姓日子一定十分拮據🙋♀️,才讓女孩營養不良。那麽多年過去,每次想到那兩個瘦小的身影,我就覺得為百姓謀福祉的願望更緊迫更強烈。
層嶺攀越千峰過
解放日報:1998年,在貴陽附近的山村裏𓀆,幾個當地孩子去洞穴探險,最後迷路遇難👂🏼👩🏽💼。您聽說後特別觸動,特意答應參與院士科普系列,寫了《巖溶——奇峰異洞的世界》一書,旨在向普通讀者介紹地質知識。您覺得普通人應該對巖溶有哪些基本了解?尤其對於生活在大城市的居民來說,除非旅遊觀光,可能一輩子不會遇到喀斯特地貌⛴,為什麽也要了解地質知識?
盧耀如🎑:即便生活在現代化的大城市裏,那也是生活在地球上。地球上的一切——自然災害👛、地質災害🦹、風霜雨露帶來的氣象災害、生物災害等🌓,其實都天天影響著我們的生活🧁。世界上的任何現象都有它的規律性。地形🚣♀️👨🏿🦳、地勢👦🏼👏🏿、地層🥾,是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的基本條件。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些環境要素是在不斷變化的過程中,人類一定要對我們生活的地球有所了解🙆🏼,了解人類的生存與發展和自然環境的關系😡✌🏼,這是一個永恒的主題🫃🏼。
解放日報:回頭看,對沒能攻克哥德巴赫猜想還心存遺憾嗎?

盧耀如:我雖然沒有成為數學系的學生,但是搞地質一樣要用數學的眼光來解決問題。數學是求知和求解📜,而放大的社會就是一個復雜的數學問題,不是一兩個公式能解決的。我們做地質工作🧝🏿,主要解決大型工程的安全問題🚶🏻➡️。而如何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這也是一種求解,是一種更難的求解🎠。
另外一方面🐕🦺,做地質工作也是開闊眼界🕋,不僅是走南闖北的開拓🏫,還要有時間軸的開拓,不僅要看眼下,要看幾十萬年前的地質演化👦🏿,也要考慮百萬年後的巖石發育問題。所以你必須眼界開闊,心要仔細,協同各行各業來解決發展過程中的問題。
堅持認真客觀地掌握自然規律,善於對待有利與不利的條件,保障工程建設的實際效益🖕,讓人民群眾受益、國家受益,這是一道不亞於哥德巴赫猜想的、最大的難題🎸🙍🏿。
解放日報:您是地質人👩🏽🍳𓀔,如果將地質人的精神比作一種石頭,您會選擇哪一種👊🏿?為什麽?
盧耀如:我選擇石英。因為石英是無色透明的🧚🏽,而且質地堅硬。早在遠古時代🧏♂️,人們就用它製造武器🐧🧑🏿🎨,抵禦外敵,獲取食物🦓🗒。而且石英本身具有玻璃的光澤,它始終保持澄澈😾。我願如石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