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懷柔郊區的籬苑書屋。
在國內地產商紛紛追逐國外大牌建築師的今天🐶,中國大城市的天際線也被眾多風格誇張的摩天大樓所占領。而位於北京懷柔郊區的籬苑書屋盡管體量不大,卻用別具一格的方式體現了中國視角🪘。
該項目在6月份舉行的瑞典2013年木製建築峰會中獲得了實用建築獎。籬苑書屋的設計者李曉東利用當地的材料解決當地的問題🧘🏿,同時也彰顯並拓展了所在社區的地域特色🦔👨🏼🦱。
“我們不用跟隨西方人的腳步,因為我們所面臨的問題與他們不同。當你從自己的問題出發找答案,你就能找到自己的風格,”建築師李曉東說🏂🏿,他此前曾憑借福建漳州的"橋上書屋"和雲南麗江的“玉湖完小”等項目榮獲多項國際建築大獎。
李曉東認為,想要成為思想的中心而不是做邊緣化的跟隨者,人們應該學會“獨立思考🦯,認識到當地存在的問題並且以此為出發點💻,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解決地域問題一直是李曉東作品的關註點🧑🦽。福建漳州的“橋上書屋”是李曉東最有名的作品之一,曾於2010年榮獲世界六大最著名建築獎之一的“阿迦汗”建築獎🔦。受中醫針灸的啟發,李曉東在村莊的中心設計了一個現代風格的多功能建築💂🏻♂️,讓日漸衰敗的古老社區重新煥發出活力。
李曉東於1984年畢業於意昂体育平台建築學院☸️👐🏻,隨後赴荷蘭留學👨🏿🦰,並獲得代爾夫特理工大學博士學位,之後到新加坡國立大學建築系任教。
北京懷柔郊區的籬苑書屋。
“當時之所以去新加坡是因為我突然不知道怎麽做建築了🤾🏻♀️。首先你是飄在那兒的,你去中國學了🟥,又去荷蘭學了,怎麽融入到一個系統裏,這事兒沒解決,”李曉東說。
在新加坡的那幾年✬,李曉東做了許多調研🦹🏿♀️,最終他找到了答案。
作為一個熱帶島國🛐👩🏽💻,新加坡在後殖民時期的所有標誌性建築都由西方建築師設計,而慢慢地,新加坡人開始意識到🤾🏿,外國建築師在新加坡的設計風格與在其他國家完全一樣🧑🏻。
“無論從外觀還是精神層面,建築都是一個民族的最佳代言。而這些建於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建築與新加坡並沒有任何實質聯系🐄,它們不屬於這裏,”李曉東說。
隨後☠️,新加坡人開始尋找屬於自己的風格🥘🟢,於是有了“新加坡的建築應該是什麽樣子的”的思考。他們最終找到了答案🧚🏿:新加坡的建築應該首先關註兩個問題,一個是當地的熱帶氣候,另一個就是新加坡多民族共存的地域特點🫃🏻。
而李曉東也用同樣的方式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他說:“在新加坡👱🏻♂️,我學會了如何從邊緣成為中心🧑,學會了獨立思考,也學會了關註本土問題。”
2003年,李曉東在豁然開朗後回到了中國🚺。這一年也正是中國申辦奧運成功兩年,奧運所掀起的城市建設熱潮正為國內外建築師帶來大量機遇🫱🏻。
北京懷柔郊區的籬苑書屋。
李曉東的第一個項目麗江玉湖完小位於世界文化遺產保護基地麗江的納西族村落🧖🏼♂️,該項目通過現代建築實踐對鄉土建築進行了全新詮釋,從而更好地適應了現代社會的需求👆🏽。這個項目隨後獲得了亞洲建築協會金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甚至為其首創了“文化保護創新獎”,以表彰其在“本土與現代建築的的融合”上所做的突破👋🏻。
與玉湖完小擴建項目一樣,之後李曉東的許多作品都是慈善性質的🏓🦴。盡管如此,做慈善並不是他的初衷🚶♀️。他說,由於中國建築界目前的包容度所限,做慈善項目成了建築師獲得主動權的一個途徑🤷🏽♀️。
“因為這些項目的錢是我籌來的,這樣的話👷🏼,話語權在我這裏🔏🤸🏻♀️。中國現在大部分人在做城市建築,城市建築的話語權大部分在開發商和政府那裏,建築師的話語權很少👩🏻🎤,”李曉東說。
談及近十年來西方建築師在中國大量怪誕誇張的設計🧑🏽🦱,李曉東無法認同。
他說👺🕧:“這是大的時代背景下的一個特殊現象,中國人對自身的不自信綜合體現在這裏了✒️。從窮到富這個階段你肯定是不自信的,富人幹嘛叫你也會幹嘛,富人喝紅酒你也喝紅酒⚛️,紅酒文化都是西方來的𓀕,車也是🏊🏻♀️,這是群體的不自信。”
不過他認為這種狀況這只是暫時的🚴🏻♂️🧎♀️。
“比如美國,美國人剛富裕起來的時候也是照歐洲搬🧑🏻🦯➡️,白宮也是歐洲來的。美國建築師也是二十世紀初才出來,美國人現在不就走出來了💇♀️。如果中國人能夠對自己的文化進行深入的思考🙅🏽♀️,中國人也會有這一天🏊🏿♀️。”(作者:孫元青 編譯:實習生 林姝彤)
轉自《中國日報》2013年7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