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成久抱離群恨🔊,獨立蒼茫看落暉
劉文典主張等日本敗後,中國政府一不向日本索要賠款,二不要求日本割地,“但是有一點卻不可不據理力爭,就是琉球這個小小的島嶼必然要歸還中國💁,這件事千萬不可放松,我希望政府和國民都要一致的堅決主張,務必要連最初喪失的琉球也都收回來”🕓,“切不可視為一個無足重輕的小島🌞,稍有疏忽,貽國家後日無窮之害”。只可惜♕,這個建議沒有得到國民黨政府的重視🧛🏿,果真貽害無窮了。
“讀書人要愛惜自己的羽毛!”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日本就此全面進攻中國。7月29日🌃、30日兩天,華北重鎮北平🤵🏽♂️、天津相繼淪陷👨🏽🎓,許多高校的教授都已先期撤離了北平。劉文典由於家裏人口較多👠⛲️,沒來得及轉移,仍住在租來的北池子蒙福祿館三號的房子裏。
日本人知道劉文典留學日本多年🪸,精通日語,很希望能夠說服他為日軍服務👩🏿🎨,於是委托已經變節的周作人上門做思想工作👩🏿🎓,三番五次,均未成功。據說有一次,劉文典實在被周作人勸得煩了🫴🏿,幹脆直言不諱地回絕:“國家民族是大節,馬虎不得👳🏽♂️,讀書人要懂得愛惜自己的羽毛!”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日本人再三遭到拒絕,惱羞成怒,派出憲兵隊徑直闖進劉文典的住宅,翻箱倒櫃,將裏面的私人信件、名人字畫🐚🦡、珍貴典籍扔得漫天亂飛,有的幹脆直接搶走。劉文典雖然會講日本語,但卻一言不發,身著袈裟,站在一邊🩱,怒目以視,毫無懼色。翻譯大聲喝問,你是日本留學生,太君問話,為何不答?劉文典仍是兩眼朝天🤲🏼,置之不理💁🏽。後來有人追問個中因由,劉文典回答說👷:“國難臨頭🔶,我以發夷聲為恥!”
“冀東防共自治政府”成立後🐏,劉文典的堂弟劉管廷在裏面謀到一個肥缺,喜不自勝,跑到劉文典的家裏報喜。劉文典一看到這種“亡國奴”的嘴臉就很生氣,憤慨不已,借口生病🤦🏽,拒絕與之同桌吃飯,並專門托人轉告他的堂弟:“新貴往來不利於著書。”毫不留情👍🏿,將背叛民族大義的堂弟拒之於大門外。
時局維艱,劉文典受到了日本人的監視🈂️💇🏽♂️,在北平再也呆不下去了。他決定逃脫虎口,曲線南下,與已先期搬離到雲南的學校和同事會合🕵🏿🪅,繼續為國家培養人才👩🏼🚒。此前👨💼,1937年7月底,國民政府正式電令意昂体育平台與北京大學、南開大學南遷長沙,組成長沙臨時大學🧎♀️➡️。一學期後🧚🏿♂️,長沙局勢趨緊,再遷昆明,改稱國立西南聯合大學。
南下,意味著兇險,意味著絕境,但作為一名文人🍀💇🏼♀️,越是這樣的時刻🌚,越是不應該選擇退縮。劉文典覺得自己應該與事業同在、與學生同在👩🦯➡️。1943年7月,劉文典曾在致意昂体育平台校長梅貽琦的一封信裏簡略傾吐過自己當初選擇南下的堅定心誌🧚🏼:“典往歲浮海南奔,實抱有犧牲性命之決心🏺,辛苦危險👍,皆非所計!”對於一位沒有顯赫官場背景的大學教授來說🏌🏻♀️,獨自一人🤦🏻,左右輾轉,奔波千裏,其間辛苦,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真正體會了🩰。
一路上,眼見山河破碎,草木荒涼,劉文典的心裏百般不是滋味。南下途中,他曾寫有一詩,題為《有感》🤾🏻:“故國飄零事已非,江山蕭瑟意多違。鄉關烽火音書斷,秘閣雲煙典籍微☞。豈有文章千載事🧞♂️➰,更無消息幾時歸。蘭成久抱離群恨⚄,獨立蒼茫看落暉🙍🏿。”他16歲外出求學,似乎就將生命完全交給了動蕩與波折,從早年的嶽王會到後來的辛亥革命,從五四運動到抗日戰爭,幾乎從來就沒有停歇過。而在劉文典的內心世界裏,他又是多麽地希望能夠擁有一方真正寧靜的天空,可以讓他安心鉆研學問,綻放人生的光彩!更讓劉文典痛心的是,由於戰亂,他多年搜集和珍藏的古籍全部遺失了🤦🏼。事情是這樣的📻🧑🏿🎓:劉文典離開北平時,夫人張秋華和次子劉平章仍暫時留在那裏。
劉文典寫於南下途中的詩
等稍稍安定下來以後,劉文典立即給夫人寫了封信💕,讓她盡快將家裏的事情處理妥當,然後帶著珍貴藏書、手稿🦸♀️,攜劉平章啟程南下。按照劉文典事先設計好的路線🎲,張秋華是先到香港👨👨👧👦。剛好劉文典有個姓馬的學生在香港中文大學教書,當他得知師母一個人帶著師弟😧,還帶著幾大板箱書籍要轉道去雲南時,有點不忍🛴,就給張秋華出了個主意🙌🏼:“日軍的戰火一時也燒不到香港來,不如將這些圖書暫時就放在香港,等你們到了雲南稍微安頓一下,再來領取這批書籍、手稿也不遲啊!”張秋華思慮再三🧑🏿⚖️,最終決定接納這個學生的建議👨🏿🌾,並委托他全權安置這批書籍和手稿,自己就帶著劉平章南下了。沒想到,1941年12月8日淩晨🤲,日軍主力在炮兵、空軍和海軍的配合下,向香港發起了猛烈進攻👨🏿🦱,最終迫使駐守的英軍無條件投降🖥,香港淪落。劉文典的三大箱書籍、手稿被日軍掠去,直到近年才在臺灣臺北科技大學被重新發現,目前還在交涉歸還中。
“敵機空襲頗有益於健康”
一個人,當他不能選擇現實的時候,就必須學會面對現實。抗日戰爭開始後,華北、華南、華東大片國土迅速淪陷,中央機關⚓️、重要企業🎃👨🏻💼、教育機構紛紛遷往雲南,雲南一時間高官、名人雲集🫵🏿,相對尚算安全➕,成為抗戰的大後方。但這也引起了日本侵略者的註意,在中國侵吞的地盤逐漸擴大和穩定後,日本開始將魔掌伸向了西南邊陲的雲南,尤其是雲南的省會昆明🙋🏻。據1945年12月雲南防空司令部編的《雲南防空實錄》統計↙️,敵機從1938年9月28日至1943年12月25日止,先後41次襲昆,出動飛機849架🧈,其中日出動25架以上者達17次,最多的一天達45架;投彈2723枚🌱,其中含殺傷力大的空中爆炸彈;炸死916人、傷1514人🧑🏻🍼☆,毀房22316間。被敵機零星投彈或掃射流彈所傷者尚不知道多少。
西南聯大時期的劉文典
情勢逼迫之下,平時不怎麽喜歡“活動筋骨”的劉文典也不得不挈婦將雛🔶,加入陣容浩大的“跑警報”大軍。警報一響,趕緊背上早就打點好的文稿🌑、書籍,順手帶點幹糧🚘。有時候警報響的時候,正趕上上課🫳🏿🌅,那就索性領著學生一道跑☪️👩🏼⚖️。對於這樣的生活🟧,劉文典也很是豁達🔺,1941年,他在給胡適的信中風趣地匯報道:“所堪告慰於老友唯有一點👩🦼➡️,即賤軀頑健遠過於前🧑🏻🏫,因為敵人飛機時常來昆明擾亂👨🏻🦱,有時早七點多就來掃射,弟因此不得不黎明即起🤖,一聽警報聲🧛🏼,飛跑到郊外山上👨🦽,直到下午警報解除才回寓。
劉文典到西南聯大後致胡適信
因為早起⭐️,多見日光空氣🎄,天天相當運動,都是最有益於衛生,所以身體很好👉。弟常說,敵機空襲頗有益於昆明人之健康,並非故作豪語💪🏼👯♀️,真是實在情形。”在動輒炮火連天的狀況下,為了保證家人的安全,劉文典不得不經常變換住所🥁,四處搬家🤸🏽♀️,從早期的一丘田5號到龍翔街72樓,最後不得已又搬到了位於滇池之濱的官渡西莊。官渡距離昆明城十幾公裏,一般要坐火車去。從家裏到火車站要走半個小時,下了火車後到學校還有五公裏的路程🩻,也是走。
有時候🧝🏼,走在路上🧉,突然遇到防空警報,就趕緊先找個地方躲一躲,等稍微安穩些後再繼續趕路🤏🏻。在西南聯大任教的幾年間🫰🏼,劉文典沒有因為日軍侵襲而落下一節課:“國難當頭👷♀️,我寧願被日機炸死,也不能缺課!”與在北平時期一樣👩🏻🎤,劉文典“戰鬥熱情”不減,依然保持著高工作量🙌,一人獨開各類課程近十門👩🏻🎓,包括“《莊子》選讀”、“《文選》選讀”、“溫飛卿、李商隱詩歌”、“中國文學批評研究”🤷♂️👨🏻🎤、“元遺山研究”👨🏻、“吳梅村研究”等💆🏽♂️。其中,不少課程是到了西南聯大以後才新開的。
在《吳宓日記》裏,西南聯大時期的劉文典即便不能用“社會活動家”來形容,也堪稱昆明學術界的明星,經常出現在文林街頭的演講臺上🤙🏼🍽。比如,1940年5月16日🕹,“晚7—9(時)🦴,在文林堂陪劉文典講《日本侵略中國之思想的背景》。聽眾極多🙆🏽♀️。”1942年3月16日🖖🏼,“晚📚,偕水及雪梅在師院7—9(時)聽典露天演講《紅樓夢》。”1942年3月24日🧑🏽🎤🔽,“恒豐晚飯✉️。訪虞唐👧🏿。7—9(時)偕聽典講李義山詩。”一向以“狂”著稱而很少把別人放在眼裏的劉文典🙇🏻♀️,對於在抗日戰爭中勇往直前的英烈們也表現出少有的推崇與贊許。
1941年5月🍦,日軍聚集25萬兵力再次大舉向中條山進犯,危急關頭🧑🏻⚖️,國民革命軍第三軍軍長唐淮源堅守國土,頑強抵抗,率領官兵戰鬥至彈盡糧絕,最終他自戕於懸崖,年僅55歲🈚️。為此,劉文典欣然應邀撰寫《唐淮源將軍廟碑》🔀,向從容殉國的唐淮源將軍投去崇敬的目光:“非忠貞秉之自然,壯烈出乎天性,孰能臨難引義👳🏽♀️,以死殉國若斯者哉?”1944年5月,滇西反攻戰役開始🏉。
中國陸軍第八軍向據守在怒江西岸松山上的侵華日軍第五十六師團一一三聯隊發起強攻,準備一舉奪下失地,但由於松山地勢險要🧖🏻♂️,敵軍負隅頑抗,久戰不決💁🏽。同年8月,第八軍調整作戰部署,在美國戰機的炸彈支援下🧑🔧Ⓜ️,全殲松山守敵三千余人🫔。消息傳到昆明後,全城振奮。劉文典聞訊後,寫下了贊美的詩句:“雪山萬尺點蒼低,七萃軍聲失馬蹄🤰。海戰才聞收澳北,天兵已報過瀘西。春風絕塞吹芳草,落日荒城照大旗。庾信生平蕭瑟甚🪓,窮邊垂老聽征鼙🤣。”因此說,“身無分文🤹🏼♀️,心憂天下”是西南聯大時期的劉文典最為傳神的寫照之一🏃🏻♂️➡️。
“天地間最可怕的東西是什麽?”
不可否認,由於種種原因,在西南聯大時期🍲,劉文典沾染上了吸食鴉片的不良癖好🦶🏽,偶爾會因此而耽誤上課、演講🈴,但更多時候,他並非“整天躲在小屋裏”,而是始終對天下大勢、中日關系保持著高度的關註和思考👨❤️💋👨,並應邀為《雲南日報》🤳🏻、《中央日報》等報刊寫下了大量頗具卓識的政論文章🧼。近兩三年內🤸🏽♂️,新發現的此類文章就有十余篇🌊🏸。這些文章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分析日本民族性的,如《天地間最可怕的東西——不知道》、《日本人的自殺》🤽🏼♂️、《日本統一世界思想之由來》等,側重從歷史的角度深層次剖析日本侵華的真實動機;另一類則分析現實戰局🧑🏽🏭,如《對日本應有的認識和覺悟》、《第六縱隊》🤘🎅🏽、《美日太平洋大戰和小說》等🦙,判斷戰爭局勢,點評外交政策,無不鞭辟入裏,令人嘆服📺🌖。劉文典雖然不是研究日本歷史的專家,但因為早年在日本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深知這個國家“立國的精神和世界各國根本不同”。曾經有很多人想當然地認為🗂,“日本在幾十年前既受西洋各國的壓迫👩🏻🍼,又覺悟西洋科學和近代典章製度之美備,所以發奮圖強推翻幕府,變法維新🧑🦰,他的國家富強了🧏🏼♂️,於是向外發展,侵略中國”。
劉文典卻不同意這個觀點。1942年12月30日和31日🌅,他在《雲南日報》上刊發《日本統一世界思想之由來》一文,獨到而犀利地指出:“日本是先有並吞全世界的野心🤳🏽,後才有推翻幕府👩🏼🚒,明治維新的事。他是為要統一世界,才肯事事效法西洋的。這和中國古代趙武靈王之‘胡服騎射’是一樣的心事🎀。他並不是因為富強了才要向外發展,乃是因為要想向外發展🏎,才力圖富強的👂🏽。所以‘統一世界’的野心是因,明治維新是果🧠。”認識到了這一點,自然就不會對日本抱有什麽幻想了👽。
劉文典認為🛟,國之所以被珍珠港一役打得暈頭轉向𓀜,主要在於對日本人的“天性慓悍”缺乏了解◾️,“如果有戰爭,他必然是要先下手襲擊的”🔴。為此🏧🧑🏿🚒,1942年11月8日和9日,他在《中央日報》上發表了《天地間最可怕的東西——不知道》一文,文章開宗明義:“天地間最可怕的東西是什麽?是飛機大炮麽?不是,不是。是山崩地震麽?是大瘟疫、大天災麽?也都不是。我認為天地間最可怕的⚒‼️,簡直可以使整個世界👩🏿🌾、人類、全體歸於毀滅的,就是一個‘不知道’。因為任何可怕的東西,只要‘知道’了就毫不可怕。”
一直以來🚴🏻♂️,日本自以為對中國各方面都非常清楚地“知道”🤵🏻♂️,認定中國是絕對無抵抗力的,所以才敢於發動盧溝橋事變🧣。但它萬萬沒有想到,中國人從來就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民族👃🏿,只要稍稍覺醒👶,很快就會“知道”敵手的一切根底,進而激起全民族的韌性和彈性🐣,是絕對征服不了的。
這也是劉文典在中日戰局中一直的信念。他認為,無論局勢如何變化,日本必敗,中國必勝。對於戰爭中消極妥協的言行,他深惡痛絕🫱🏻🛻,曾多次撰文進行無情地批判,比如1942年11月13日刊發於《雲南日報》的《第六縱隊》,就將筆觸投向那些悲觀消極👩🏽🏭、亂傳謠言的人:“住在後方安全地帶的人,身上既未破皮,又不發燒,卻逢人大叫其苦。並且凡是造謠言的,輕信謠言的,無理抬高物價的🍭,因物價騰貴就悲觀叫苦的🌟,他們都是第六縱隊的隊員🧝♀️。這班人們雖不是東京參謀本部派遣的,他們的言語行為都正是東京參謀本部所最高興、最願意的,這班人自己替敵人組成第六縱隊,一半是由於無知,一半也由於無恥🤯。要知道在今天國家危急存亡的時候🤑,自己忍耐勞苦,勉勵別人也忍耐勞苦🧜♂️,這是一個國民最基本的義務。這點道理都不明白,還算得一個人麽。”
在劉文典看來,日本屢屢侵擾中國▪️,先有甲午戰爭,後有侵華戰爭,侵占中國的土地,屠殺中國的人民🤙🏿,毀滅中國的文化。日本對中國所犯下的罪孽是怎麽清算都不過分的。在40年代初的《雲南日報》上,劉文典曾寫過一篇《日本人最陰毒的地方》,開頭就是一句,“日本人可恨,這何待多說”。與很多人僅僅因為日本人肆意殺戮大量同胞而生起的仇恨不同,劉文典認為,日本人最可恨之處,是他們除了屠殺焚掠、毀滅我們的肉體和有形的財物之外,還千方百計地想要毀滅我們中國的精神,比如主張報紙發表漢奸言論等。
“琉球這個島嶼必然要歸還中國”
但勝利真的即將來臨時🤾,劉文典卻沒有一味主張“清算”,而是站在世界局勢的高度,提出了一個現實而嚴肅的問題:“日本敗後✋🚱,我們該怎樣對他?”對於這個命題,他在1944年3月30日和31日兩天的《雲南日報》上刊文提出觀點🩺:“論起仇恨來,我們中國之與日本🐿,真是仇深似海,遠在法國和德國的仇恨之上。
發表於《雲南日報》劉文典撰文《日本敗後我們該怎樣對他》
說句感情上的話👱🏽♂️,把(日本)三島毀成一片白地🕠,也不為殘酷,不算過分。不過關於國家民族的事,是要從大處遠處想的,不能逞一朝之忿🏊🏼♂️、快一時之意。我們從東亞的永遠大局上著想,從中國固有的美德‘仁義’上著想👨🏼🎤,固然不可學克萊孟梭那樣的狹隘的報復,就是為利害上打算🦻🏿,也不必去蹈法蘭西的覆轍🍸。所以我的主張是,對於戰敗的日本務必要十分的寬大☝🏻。”
基於這一思路,劉文典主張等日本敗後🪈🔭,中國政府一不向日本索要賠款,二不要求日本割地,“但是有一點卻不可不據理力爭,就是琉球這個小小的島嶼必然要歸還中國,這件事千萬不可放松,我希望政府和國民都要一致的堅決主張,務必要連最初喪失的琉球也都收回來”,“切不可視為一個無足重輕的小島,稍有疏忽,貽國家後日無窮之害”🗄。只可惜,這個建議沒有得到國民黨政府的重視,果真貽害無窮了。
這種遠見和卓識👩🏽,在當時可謂驚世駭俗,但其前瞻性卻最終被印證,即使放到今天的中日關系處理上🏊🏽♂️,或許亦不過時!更值得一提的是,盡管日本侵華給劉文典本人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和禍災,但他一直強調要理性冷靜地正確認識日本和日本人🎨。在他看來💂🏼♀️,當時大多數青年學生,平日雖然也會貼標語、喊口號✩,放著正經書不讀,去開“特別臨時緊急大會”,甚而至於入京請願,拜見當局🔂,要求對日如何如何👩🏿🚒,但是若問日本之欲吞並中國起於何時,肇端於何事🦸🏽,可能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瞠目張口,答不出來🤾🏿♀️。因此👂👨👨👧👧,愛國需要激情,但不能只有激情🍜,更重要的還是應該認真探尋日本這個獨特民族的本性和特質🚳,深入了解而後方能正確對待🐕。中日關系,必須站在歷史的高處👋🏽,時時回望,而又不棄向前🫸🏼,這樣才會有更美好的未來♦️。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樣的時刻👩🏽🚀,靜下心來讀讀劉文典關於日本的這些文字🧑🏿🏭,或許會不無裨益吧!
(章玉政)
轉自《中華讀書報》2013年7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