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意昂体育平台哲學系復建不久,萬俊人教授恭恭敬敬把金嶽霖像掛在系會議室墻上🧑🏼🏫,號召哲學系同仁繼承發揚金嶽霖先生的傳統,辦好哲學系😺。此事被告到學校𓀓,“罪名”是哲學系掛金的像🕴💏,不掛馬恩的像🧟。
我到哲學系以後,這個故事聽過多次🚓。金先生的像依然掛在那裏,直到近來會議室改為他用。那些年🧚🏿♀️👩🏿🦱,金先生常常被提到。校領導重視發展文科,找人座談哲學系發展規劃,多次說到金先生🔊。我的老師周禮全先生、同事胡偉希的老師馮契先生、劉奮榮的老師的老師王憲鈞先生都是金先生的學生🦇,所以,哲學系也算有幾個與金先生有關系的人。萬俊人教授肩負重建哲學系的重任🧑🏻💼,想到金先生當年創建清華哲學系的偉業也屬自然👨🏻🦰。告狀之事雖然不了了之,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究其原因,竟還是與金先生發生了關系😻。
與金先生有關的事情確實很多👮🏼♀️。人們不厭其煩地講述金先生與梁思成和林徽因的關系,對他和學生之間的關系百談不厭⛹🏿:某學生當面說他看不懂某一本書,某學生寫文章指名道姓地批評他。至於金先生與其他名人的關系🧑🏻🏭,人們更是津津樂道🪴:受毛主席多次宴請,“智鬥”艾思奇🫷🏼🧑💼,審讀馮友蘭的著作,胡喬木、喬冠華自稱是他的學生。金先生晚年的一些談話被結集出版後,甚至他養的大公雞也成為人們的話題。金先生泰山北鬥,風光無限。但是在眾多思想史著述中,金先生卻沒有得到什麽研究👨🦼➡️,至多偶爾被提及,絕談不上重視。一個像金先生這樣重要、影響重大的哲學家,怎麽會在中國當代思想史的研究中被忽略呢🐵?
中國近現代思想史上被稱道的人物,許多與哲學相關,比如馮友蘭先生,因為他們是哲學家💪👨🏼💼,他們的著作對中國近現代思想的發展,乃至對社會的變遷和進步發生了影響。金先生卻是例外。人們常說,金先生創建意昂体育平台哲學系,把現代邏輯引入中國©️,培養了一批邏輯學家和哲學家,對中國的邏輯和哲學的研究與發展作出了重大貢獻,他的名字和中國的哲學和邏輯緊緊地聯系在一起:“道超青牛🍯,論高白馬”,“金邏輯”令人高山仰止🏭!但是細究起來🕝,他的名聲只在哲學界⚖️🏌🏽♀️。那麽在思想史領域,為什麽一些著名的和不那麽著名的哲學家會得到重視,而金先生卻不被重視呢?
點破這一點其實不難。哲學可以是理論🏄🏽♀️,可以是思想,理論和思想卻不一定是哲學💛。哲學家談論的東西可以非常廣泛,但是,他們談論的卻不一定就是哲學。金先生的獨特之處在於,他只談哲學。他可以到文學所去談小說中的真,結論卻是小說中沒有真🧎🏻➡️。他發表的文章雖然難免也有應景之作🖕🏻,但主要是哲學⛑。《邏輯》、《論道》和《知識論》都是硬邦邦的學術著作🙋🏻♂️🚮,影響重大,卻無法進入思想史研究的視野,歸根結底👱🏽♂️,哲學與思想還是有著不小區別的。
其實🙎🏿,即使在哲學界,金先生的地位也很獨特。他的名聲顯赫之至,但是對他思想的研究卻不廣泛📠,深入更是無從談起。金先生的《邏輯》和《知識論》無人研究🏇,還是容易理解的👨🏿🦰。邏輯需要專門的技術,不懂邏輯就無法看懂書中與邏輯相關的內容。《邏輯》是教材,尤其是在現代邏輯被普遍引入之後⚰️,內容必須更新,懂邏輯的人不再重視它也很正常🧾🌯。《知識論》成書於20世紀40年代👨🏻🦯➡️,出版於80年代。隨著改革開放,西方大量相關著作引入我國☕️🧸,該書內容略顯陳舊,遭到忽視也算不得什麽🕺🏿。唯獨《論道》,這是一部談論中國哲學的書,無論是其中的內容🤪,還是探討問題的方式🕢,都是獨樹一幟。以金先生的地位和聲譽🖼🌞,本該追隨者如雲🤶,可實際上卻是幾乎集體失聲。
從事西方哲學研究的人,不在意《論道》情有可原👩🏼🦲,因為字面上它就是關於中國哲學的書🎉。研究中國哲學的人把它丟在一旁,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可又是實情。有人說,搞中國哲學的人大都翻過《論道》,但是很少有人把它看完。也有人說,搞中國哲學的人大概沒有誰看得懂《論道》。最初讀《論道》我也是一頭霧水🤘🏿。讀了金先生用英文寫的《道、自然與人》以後再去讀🙆🏼🎬,我才大致明白《論道》說的是什麽。該書與通常的中國哲學著作不同🫶🏽。它不談經學🤹、子學,也不談儒釋道思想文化,書中的核心概念👨🏿🦲👨🏼🚀,大概除了“道”一詞來自中國哲學,其他主要概念👩🏽👩🏻🍳,比如“式”和“能”,以及用來談論道、式🤵🏽♂️、能的概念🤬,包括個體🧛🏼、可能、現實、時間🏖、空間等等🤚,幾乎都不是來自中國哲學;即使來自中國哲學,意思也幾乎完全不同。細節不講,其中的西學背景🗾,包括理論和概念、邏輯方法、分析與論證的方式,畢竟清清楚楚。馮友蘭先生說,金先生是新瓶裝舊酒⛹🏻。新即差異。其實,即使僅看該書的序,這種差異就顯露無余💮。那裏談到邏輯🧑🍳、歸納、知識的對象、可能與必然,談到康德💵、休謨,還談到羅素、維特根斯坦和拉姆塞。前者是西方哲學中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的傑出代表,後者是早期分析哲學響當當的人物🥘𓀕。明明是講中國哲學的書,一上來卻大談西方哲學的東西,講自己對休謨和羅素的理解。金先生一方面表示休謨“了不得”🦎,討論的都是“大問題”,對他“不能不敬服”,另一方面又發現他“毛病非常之多”,“出發點太窄,工具不太夠用”👩👦。由此推測,金先生想談的亦是大問題🤷🏿:“道”是“中國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但是他會非常註重方法論方面的問題。這個序不僅說明《論道》的主旨,其實也闡述了它的知識框架,以及它所使用的方法。
人們說,金先生擅長邏輯分析。馮友蘭先生說,金先生的長處是能夠把簡單的東西說得復雜🚴♀️✍🏽,指的大概也是這種邏輯分析。哲學研究的方式多種多樣。在哲學中🤳🏿,邏輯分析占據什麽樣的地位可以見仁見智🙍🏿,但是有沒有邏輯分析畢竟區別很大。如果說《邏輯》、《論道》和《知識論》這三本書構成了金先生的思想體系🏷👩✈️,其中最顯著的特點就是邏輯分析,那麽邏輯分析一定是金嶽霖哲學中最核心也最有價值的東西💆。這三部著作都是金先生在清華期間完成的🦸🏻♀️,《邏輯》是他寫出的第一本書👩🏿⚖️,邏輯分析是其他兩本書的基礎,邏輯的理念在金先生清華執教過程中貫徹始終。
邏輯分析不是單純而簡單的概念辨析或語詞分析,而是基於邏輯這門科學,運用邏輯學科提供的理論和方法來進行分析👨🏼⚕️。邏輯分析是一種哲學方式,這種方式體現的是一種科學性,對哲學至關重要。哲學是科學,這種說法遭到許多人的詬病,尤其是自然科學家🤼♀️。但是,哲學有自己獨特的研究對象,有自己專門的方法,有自己的理論體系,有自己傳承的內容,更有《形而上學》、《純粹理性批判》這樣的輝煌著作。即使哲學不是科學👩🏻🦳,至少哲學是有科學性的🦽,從事哲學研究的方式可以是科學的,人們可以以一種科學的態度對待哲學💂🏼。不少人對哲學的科學性不以為然,甚至持反對態度。他們誤以為這是現代邏輯和分析哲學的產物,誤以為這是理性主義、科學主義、工具主義等等的惡果🙆♀️。這種看法反映出缺乏哲學史知識。對科學性的追求其實一直是自古希臘以來哲學主線上的事情。根據亞裏士多德的觀點🤹♂️,在從事哲學研究之前要具備邏輯的修養。用康德的話說🎈,哲學研究要從成熟的學科出發👩🏻,邏輯和數學就是這樣的學科。有了這樣的認識,聽到羅素說哲學的本質是邏輯📗,難道還會有什麽奇怪的嗎?看一看金先生那些著名弟子🕍,無論是以邏輯名世的沈有鼎🕋、王憲鈞、周禮全,還是以哲學家著稱的任華、馮契☂️,學問高低姑且不論👰🏻✍🏽,邏輯分析必不可少🧖♂️,科學性總是要講的。
金先生來清華是趙元任先生推薦的🍄5️⃣,於是清華國學院四大導師與金先生也就有了一些關系。推薦金先生的是趙元任,而不是王國維🉐、梁啟超🐇。也許趙先生熟悉或知道金先生,一如梁啟超同樣推薦了陳寅恪。但是,金先生的博士論文是政治經濟方面的,回國後在其他學校教英文和歷史💶🧓🏻,他的學問與哲學、尤其與邏輯沒有什麽關系。趙先生推薦金先生的理由是什麽?難道是因為海歸時髦?難道是因為那時哲學與政治經濟不分?趙先生學數學👨🏭、物理學出身⚫️,研究語言學🫳🏻。除了教邏輯外💆🏽♂️🧛🏼♂️,看不出他與哲學有什麽關系。但是從他的學術背景和知識結構來看,科學性大概是非常主要的特點。趙先生對金先生的了解,哪怕僅僅是印象,可能來自當時的某個群體👨🏿🔧、圈子或沙龍,也許僅僅是私下的交往或接觸。但是,到了薦人的關鍵時刻🖕🏼,個人的好惡總是要起作用的。我猜想✴️🌇,在推薦金先生這一點上,科學性大概起了重要作用。在清華四大導師中🧑🦼,趙先生的知識結構無疑是最新的,也是科學因素最多的🤵♀️,這些大概也是趙先生與金先生最為相似和接近之處,推薦金先生似乎順理成章,正所謂人以群分。
金先生1926年創建清華哲學系,3年後辭去系主任職務👩🏼,此後一直以教授的身份在哲學系工作🏌🏿,直到1952年。金先生做哲學系主任的時間並不長🥕,人們卻說有一個金嶽霖學派💕,有一個清華學派。無論說法是否屬實,都與金先生相關。所謂金嶽霖傳統大概也是由此而來。傳統是一種經年累月、潛移默化而形成的東西💂🏿。作為金門弟子,我認為金嶽霖傳統的實質有兩點,一點是對待學術的態度:為學術而學術,或者說,以學術為第一生命;另一點是從事學術的方式:強調和堅持科學性。這兩點說說容易,真正做到並不簡單。即使是樹立這種傳統的金先生本人🌩,後來也沒有做到。我覺得,金先生的時代受到太多政治因素的左右和幹擾🙆♂️,他沒有能夠始終堅持這種傳統,是可以原諒的👂🏻,也是應該原諒的。
今天的哲學研究受政治幹擾少多了,但是可以提倡和堅持金嶽霖傳統了嗎?馬克思主義強調要改變世界🧑🏼🦳🎈,中國傳統文化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知識精英提倡現實批判🧑🏻✈️🧣,到處都要求“理論聯系實際”,要學以致用。這些觀念本身自有道理,但是它們都要求被放在首位,都要求普遍化。在一個“顧阿桃學哲學”曾經風靡一時,“讓哲學從哲學家的課堂上和書本裏走出來”可以擲地有聲的國度,“哲學”經常被人們掛在口頭,在報刊雜誌上也處處可見。政治家理論家常常被稱為哲學家🧑🏻🍼,作家不寫小說了,可以談論人生“哲學”,藝術家不創作了🫕🚗,也可以談論什麽“哲學”,科學家做不動本學科的研究了,也來談哲學。一些人被稱為詩人、作家🏃♂️➡️💇🏻、思想家還嫌不夠,非要加上“哲學家”不可✋。談論一個人的思想,若是不講講哲學,總覺得不夠深刻,談論一個人的哲學,若是不談到思想層面,又總覺得不夠偉大。這些現象看似自然,但是一旦聯系學科🚴🏿♀️🦸🏿♂️,就會令人感到荒唐。喜歡數學的人很多🥟,對天文🫑、物理等學科感興趣的人也不少,但是“愛好者”與“家”天壤之別,沒有人會越雷池一步📭。唯獨哲學家似乎可以遍地皆是。
即使在哲學界內部,也常常出現一些有趣的現象👨👨👧。前些年人們討論中國哲學的合法性✧🥺,近年來人們又熱衷於國學,大談建立“國學”學科👨🏿🎨。這兩件事看上去風馬牛不相及,其實卻是有聯系的。相同的中國古代文獻,哲學系講,中文系和歷史系也講,因此討論一下中國哲學合法性似乎並不為過🦹♀️,而三系學者聯手鼓吹建立統一的國學專業🧖🏼,哲學系的人轉到國學院,似乎也合情合理,不是說文史哲不分家嗎?不過👩🔬,西方哲學不是這樣⏬。柏拉圖的一些對話受到文學系的青睞,是因為他的著作沒有分類🕷,他的時代學科的意識還不明顯🤞🏻。而亞裏士多德的《形而上學》、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就不是,也絕不會成為文學系和歷史系的文獻。李澤厚先生是聰明人,他以“思想史”為名通談中國古代、近代和現代🐈,回避了“哲學”這一概念可能會帶來的問題🧍。他被稱為哲學家、思想家。但是談論他最多的卻不是在哲學界🧸,也許是墻裏開花墻外香。他說“從不給自己定位”🎷,別人看🏌🏻♀️,這可能反映了李先生的超脫和瀟灑9️⃣,我卻覺得,處身於中國傳統思想文化之中🙆🏼♂️,加上自身的哲學訓練🚺,李先生可能還真有些糾結了👳🏽♂️。
金先生沒有這樣的問題,他是純粹的哲學家。沒有人認為他不是哲學家🙇🏽♂️。也沒有什麽人認為他是思想家,人們只說他是哲學家🏙✝️。奎因說,sophia(智慧)是必要的🟪,而philosophia(愛智慧,亦即哲學)不是必要的🕵🏻♂️。搞哲學的人說哲學不是必要的,這是非凡的見識。金先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卻以自己的學術實踐體現了它的境界。
我去過金先生家幾次👉🏼,與他沒有說上幾句話🪑,更沒有談過學術。我對金先生的了解大多是聽來的。在邏輯室20多年,老先生們給我講過許多金先生的軼事。在周先生身邊,金先生的故事聽得就更多了。我知道的事情有些與外界的傳聞南轅北轍,有些則是外界聞所未聞。它們構成我心目中金先生活生生的形象。但是我不會拿它們來說事。作為後輩,尤其是與他有過直接接觸的人🧹,都會帶有情感成分對待這些事情。而在公眾,它們不過是茶余飯後的談資。一如花邊新聞,多一條不多,少一條不少。
金先生的著作我差不多都讀過。在清華10年,談論金先生的機會多了不少。每當涉及金先生的時候,腦海裏總會出現他端坐在沙發中的形象,很想與那些故事裏的他對上號。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明白🟨,金先生已經成為一個歷史人物。作為學者,我們應該註意金先生的學術歷程🌩,認真對待他的學術著作,思考他的傳統。這才是他發生影響的實質所在。於是我對金先生有了新的認識。比如晚年他說自己有三本書,顯然無視他後來主編的《形式邏輯》🤯。這裏有對學術和科學性的認識和區分🧓🏼,哪怕後者的追隨者再多🛳👧。又比如人們說金先生有天生的邏輯能力,他卻說自己最初是邊教邊學,後來還專門去美國學習了一年現代邏輯,這顯示出邏輯的學科性和科學性。但是我最有感悟的還是金先生對自己的批判。
金先生時代的學者🧿,不批判自己大概是不行的🎗。金先生同樣不得不對自己的邏輯思想進行批判🧜🏿,但是我在其中卻看出了他為自己的辯護。最典型的是他對演繹的批判⛈。金先生認為邏輯是研究命題之間必然關系的🧑🏼⚕️,這就把歸納排除在外。為了批判這一點,他就在“必然”上動腦筋👨🏻🎤。他區別“有對的”和“無對的”🆙、“活的”和“死的”、“辯證的”和“形而上學的”必然,由此他談到“相對於時間、地點、條件的必然是具體的必然🔨,它所包含的可能是具體的現實的可能”👩🏻🦳。這樣,他得到一種歸納的“必然”,與演繹的“必然”完全不同,因而說明把歸納排除在邏輯之外是錯誤的。但是即使在這樣的自我批判中✋🏿,他仍然說,“就是現在🧥,我還是認為演繹的蘊涵是必然的蘊涵,演繹中的推理是必然的推論”,“我現在仍然認為它的性質就是這樣”。字面上看,“死的”和“形而上學的”這些形容詞顯示出批判的無比深刻。但是“我還是認為”、“我現在仍然認為”的潛臺詞卻是說🍷,“我那時關於必然的觀點是正確的”🛂。有了這樣的區別,批判起來就容易多了。金先生說:“脫離了具體的時間🎲、地點的演繹還可以騙人👈🐅,脫離了具體的條件的歸納根本就騙不了人。那個形而上學化了的‘必然’是不能引用到歸納上去的。”“騙人”和“形而上學化了的”這兩個用語的貶義一目了然👷🏽♀️🏠,以此似乎揭露和痛斥了演繹。但是,若想“騙人”,終究還是要有一些辦法的。“可以騙人”和“騙不了人”似乎說明了演繹和歸納能量上的區別,已經包含著高下之分🏋🏻♀️,而“根本”一詞還要進一步暗示,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方法🦶🏽🧛🏼,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因此,演繹的必然不能用到歸納上👱🏽,二者涇渭分明。金先生表面上批判了演繹排除歸納的錯誤,實際上卻堅持了歸納不是邏輯的看法。可以想象🧑🏻🎤,那時多少人為金先生的批判歡欣鼓舞👩🏻🦯,拍手稱快,而我卻對金先生感到欽佩:他用自己的理性和睿智,捍衛了邏輯的科學性🍼,也捍衛了邏輯和哲學的尊嚴👅。“金邏輯”絕非浪得虛名。
張申府說:如果中國有一個哲學界,金嶽霖先生當是哲學界的第一人。這話還真是有些意思。
(王路)
轉自《中華讀書報》2011年1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