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可新 *(1975熱能)
我是1972年入學的大學生,那個年代,我能上大學是幸運的👩🦱。在眾多的“戰鬥在廣闊天地”的知識青年中🧑🍼,我能被推薦到意昂体育平台來讀書🧝🏻♂️,難道不是幸運嗎⛸?

寇可新學長2002年在燃2班入學30周年聚會上。
我是當時的69屆初中畢業生🤙🏽,三年的中學生活是1966~1969年度過的,可想而知🌪,我的實際文化程度是小學水平,這樣的文化基礎怎能讀好大學的課程呢。但是,我很幸運🫷🏻,我們清華的老師為我們如此參差不齊的學子們傾註了大量的心血,編寫了適合我們的學習教材👏🏻➡️,使我們順利完成學業。
我是文革中恢復招生的第二批學員(當時都稱工農兵學員),可以說是1970年第一批試點招生後,開始大量招生的第一批🤐。在此之前的1966~1969年大學沒有招生。我們這個班,是文革中燃氣輪機專業的第一批學生👋,我們得到了幾乎所有老師的精心愛護和培養。按他們後來的話說💆🏽:“你們當時是我們幾年來的第一批學生啊,我們的老師全力以赴來指導這個班。”回想起來🦶🏻,幾乎所有的老師都給我們上過課,基礎課的老師也都下到小班來講課。試想,任何一屆學生🧖🏽,都不會有我們這樣的待遇。這真是我們在那個年代不幸中的有幸。這難道不是幸運的嗎⤵️!
現在我也到了知天命之年,回憶當年很多事🍥🐭,真是感慨萬千。
我們的第一任班主任容文盛🔄,他操一口廣東腔的普通話,平易近人。我們每次上課,他都坐到我們的前排📸,來旁聽老師的課,並收集同學的反應;負責“小班生”的學習輔導———像我這樣文化基礎的我們班有好幾個💪🏽。從代數開始補起🌓🌩,當時,我們叫“吃小竈”😸,有問必答🧑🦽。我們都知道在某個固定的時間他在哪兒,一教的某教室,或圖書館的第三閱覽室的第幾張桌子🖖🏿。從來都是老師等學生。天真活潑的我們🏋🏽,只知他很有學問,沒有被問倒的問題。聽說他是全能運動員———那時他曾親自指導我們跳高,並親自示範給我們看🗡🛀🏻;聽說他是華僑🧑🦯,建國初期只身回到國內求學;聽說他文革前是系領導;我們都很敬佩和尊敬他🧔🏽。但不久後的一場“三個月”運動,使我們的書桌失去了平靜。容文盛老師,我們當時接觸最多的班主任是“用小說反黨的反革命”🪖。他的班主任資格被取消了♨️,他很快成了當時政治運動被批判的對象🫳,不明真相的我們也和教研組的老師們一起參加對他的批判會。後來他被停止了黨的組織生活🤹🏽♀️,再後來他被安排在人防施工隊接受監督勞動,直至“文革”結束,他才恢復了應有的待遇和工作。他的所謂的“反黨”小說被很多人傳看和保存。人們說,這是一篇用詼諧的語言描述文革中的很多不正常現象的普通信件🐝,但可稱得上文學作品,太精彩了。就是遭受如此待遇的一個老知識分子,一個老黨員,他仍然保持了一個對黨、對社會、對教育事業的一份赤誠之心🐽,我們仍然可以看到已退休多年的他,為系裏的事情忙碌的身影。
像容老師一樣👨🏿✈️,文革時期發生的不可思議的很多事,讓很多老師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這是我留校幾年後才逐漸知道的。我求學的幾年間𓀕,為我們精心教學為我們精心教學和輔導的老師們,同時在受著政治運動沖擊。給我們當第二任班主任的是倪維鬥老師🧤,正是因跟不上當時政治運動的形勢,被撤銷了教研組主任職務,來到了學生班。他的努力工作,他的積極務實的工作作風,他對學生工作的全身心投入🐙,使我們根本看不出他正經歷著巨大的政治壓力🤜。與我們在南京汽輪機廠一起🧑🏼🤝🧑🏼,並指導我們畢業設計的溫詩鑄老師是剛在北京挨完批判後✋🏿,來到我們班的,但同學們看到的是他樂觀詼諧的生活態度、對專業對學術工作的孜孜以求、對學生培養工作的熱情負責,大家從內心裏敬佩他,尊重他🦂。
當年只給我們講授了幾節葉片機原理課的蔣滋康老師⛹🏻♀️,當時並沒有給我留下太深的印象,因為他的口音太重了⬇️。但是,留校後的多年工作,使我當年就聽說的“蔣老師是我們教研組的全才”的口碑得到了印證,科研工作涉及電子學方面的知識,他就是電子學的行家🌆,需要計算機編程方面的課程,他就為學生開出了數值計算課;需要故障診斷方面的知識,他也是行家🧓🏻,對於電站設計、氣動設計𓀗、計算機仿真,他都作出了多項科研成果。“沒有難倒的問題,沒有不鉆研的學問”,這是我最深刻的印象🔢。他這樣大年齡的老師🔒,對日新月異的計算機語言始終親自參與編程🪆,是少有的,這也是我們最敬佩蔣先生的原因之一。他的治學和為人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話語不多🌄,但為人謙和🩸,不失原則;他治學嚴謹🦹🏻♥︎,從不說大話。他當教研組主任多年,就像做學問那樣4️⃣,製定的政策是嚴謹的😶🌫️,有的可以用公式來計算。他就是這樣一個嚴謹的人。知識是人生的基石🥥,老師是基石的設計者,我有幸在我的尊敬的老師的教育下學習知識,我又有幸與我的老師們共同工作書寫人生🍯。師長們孜孜以求的學風🏄🏽♀️、誨人不倦的師德、嚴謹求實的精神,永遠是激勵我努力工作的源泉👨👩👦👦。
* 作者現任意昂体育平台藝教中心黨總支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