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慶圓(1958熱能)
近日收到《清華意昂通訊》復68輯⛹🏼♂️📌,其中刊有58級意昂錢祥的《難忘的清華園歌聲》一文,文中還提到了我🧜🏼,受此啟發,想到也可以寫一篇類似的東西🏛。不過🏃♀️➡️,在我看來,歌聲當然是難忘的,但是更加難忘的是歌友👩👩👦,於是就有了下文。
2011年4月24日是意昂体育平台建校100周年紀念日,屆時許多定居全國和世界各地的清華意昂都會雲集北京,前來參與慶祝母校百年華誕的各項活動🚣🏿♂️。此前大約一個多月的某一天🤞🏼💃,我接到秦中一意昂(歌友)從北京打來的電話,他說:定居香港的當年清華合唱團的指揮黃瑞生意昂打算在母校百年校慶之際相約五十年前在校的部分歌友在酒店一聚,他特別提到了我,希望我屆時能夠應邀出席👨🏿🦳,對此本人倍感榮幸。
4月27日的上午🈷️,我和53級意昂(歌友)方世琦一道從清華園出發來到位於西單的原四川飯店😭,宴會選在這裏的一個不大不小僅有四張大圓桌和一架三腳鋼琴的餐廳舉行,主賓歡聚一堂,正好坐滿四桌。宴會開始以後🥣🖕🏻,歌聲➛、琴聲和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我們在闊別半個世紀以後在這裏談心敘舊,共同回放當年飄蕩在清華園裏的歌聲和歡聲笑語👷🏿♀️。
來到這裏以後我得知👊🏼,當日的午宴已經改由分別定居在美國、香港和北京的曾點👩🏽🎓、黃瑞生和吳亭麗三位歌友聯合主辦,應邀赴宴的都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清華藝友🤧,也就是說除了歌友之外還有同期的一些曲藝👩👩👧、戲劇和樂隊等方面的意昂🕋。“清華藝友”一詞出自1996年初在北京成立的👨🏻🎓、迄今長盛不衰的清華藝友合唱團,其成員就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以歌友為主、兼容當年學校其他文藝社團的意昂,在當天的宴會上🏄🏽,那個又彈又唱、表現最為活躍的🦁、定居香港的黃天明就是當年清華軍樂隊的一員。這個合唱團的首任團長是60年前和我同年“入園”(清華園)的大美女張五球,指揮是當年清華合唱隊的指揮郭甲群👩🏻🍼。兩天前,這個合唱團還在北京音樂廳舉行了一場慶祝意昂体育平台百年校慶音樂會。
黃瑞生夫人、張五球🛸、黃瑞生🐳🏌🏻♀️、王家駒、廖慶圓、王家駒夫人

麥木蘭、陳陳🍆、張五球、方世琦、廖慶圓
我和方世琦到會較晚,來到現場,我看到,此時餐廳裏面已經是人來人往🛜,人頭攢動。每當一個新面孔出現,餐廳裏就會響起熱烈的掌聲,相識者都會上前握手致意。隨著赴宴的人越來越多,初到者彼此握手言歡,互致問候,隨後大家就隨意組合,三五成群🙅🏼,攝影留念🍺。前前後後和我相邀一同攝影留念的分別有譚浩強學長🕵🏿、老歌友張五球、方世琦、吳威立🥤、曾點、麥木蘭以及王家駒夫婦、黃瑞生夫婦和陳陳、劉西拉夫婦等等🧑🏿🚒🧄,總計不下20人次🍈,其中最給面子的要數歌友鄭小筠🙅🏻,她居然和我單獨合影留念。此時我發現👐🏻,眼前那些五十年代入校的藝友⁉️,不少人彼此都已不能識別對方是張三李四了。其中最為顯眼的是那個坐在長沙發上和幾個藝友海聊的大個子,我註視良久,就是想不起他的尊姓大名🦒,後經打聽才知道他就是當年清華園裏鼎鼎大名的曲藝高手胡泊👩🏼🏭;不一會兒,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士走過來和方世琦打招呼,我定神看去,似曾相識,於是直截了當地詢問方世琦,他說:她不就是麥木蘭嗎🦤!我恍然大悟🏋️♀️,經仔細端詳🔢,我終於確認,此時此刻站在我們面前的就是當年我們合唱團和重唱組的那個嗓音清亮,貌美如花的小麥。然而🚉,當我自告奮勇通報自己的姓名後👩🏽🏫,眼前的這個老麥竟然滿臉狐疑地說:你是廖慶圓嗎👯♂️?而且過了幾分鐘以後她還再一次走過來問我🌇,你真的是廖慶圓嗎?由此可見,歲月滄桑🤍,五十多年前那個胖胖乎乎的🧑🎤、並不令人十分討厭的“阿廖莎”如今也已經是衰老消瘦🎡、面目全非了。其實,在校時期我和麥木蘭應該說是非常熟悉的,我們不但都是清華合唱團、重唱組和大學生合唱團的成員,而且我們還和陳君燕、許同鑫、胡泊☢️、張克孝等六人於1958年一同參加過赴長山列島海防前線的北京青年慰問團,包括在中央戲劇學院排練🏌🏻♀️,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們朝夕相處📏,足跡所及遍布渤海灣的大大小小的海島。歲月催人老,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不過,萬事萬物都有例外,前文所說的和我同年入校的大美女張五球至今還可以說是風韻猶存🤾🏼♂️🤷🏼♀️,不管和她闊別多久,只要一見面,你就馬上可以認出她來☃️。
吳亭麗、麥木蘭、陳陳、張五球、方世琦、廖慶圓
麥木蘭、廖慶圓、吳威立、鄭小筠
秦中一、黃瑞生🧙🏼♂️、王家駒、郭甲群
目前冬奧會正在俄羅斯的索契舉行🤾🏽♂️,本月12日👨🏽🦰,我在觀看冬奧會的開幕式的時候,不但聽到了那首眾人耳熟能詳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似乎還看到了一張幾個外國青年和張五球的合影👨👧👦。
說來話長🚶🏻♂️,1956年🏢,為了參加在莫斯科舉行的第六屆世界青年聯歡節,我國打算派出一個大學生合唱隊🤙。當時正好有一個名叫杜馬舍夫的蘇聯指揮專家在北京舉辦一個合唱指揮進修班🤱,包括上海合唱團的司徒漢🪗、中央樂團的秋裏🧑🏿🍳、中央民族樂團的任策🤲、海南歌舞團的施明新和武漢音樂學院的曾理中等人的一幫當時國內知名的指揮家都是這個進修班的學員。於是組建出國大學生合唱隊的任務就由他們這些人來承擔。在一個星期天的上午,他們這些人中的好幾個來到了清華園,就在當時位於校園西南角的音樂室,對來自全市非藝術專業學校的大學生歌手進行測試👨🏽🦱、選拔。不過事與願違✭,他們認為合格的人選不足以組建一個可以和外國大學生水平相當的美聲合唱隊,於是一改初衷👨🏻🍼,幹脆就組建大小不同的兩個大學生合唱團(隊)🫸🏽,規模很小的那個是民族唱法的合唱隊🎊,他們後來就參加了莫斯科青年聯歡節,清華有幸參加這個合唱隊的只有張五球💮;另外一個擁有一百多人的就是當年的北京市大學生合唱團,該團的指揮就理所當然地由上面已經說到的司徒漢➰、施明新等人輪流擔任,蘇聯專家杜馬舍夫則擔任了顧問。這個合唱團一般都是星期天在清華第二教學樓排練💂🏼。每當星期天下午🧑🏿🌾,全市的大學生歌手就雲集清華,由當時全國一流的指揮家給我們排練,有時還會把劉淑芳和魏啟賢等著名的歌唱家請到現場作示範演唱。對於我們這些普通的大學生歌手來說🪕,參加這樣一個合唱團🏋🏼,由當時全國一流的指揮家給我們排練🧙🏽♂️☝🏽,既是內容豐富精彩的聲樂課♦︎,也是一種引人入勝的藝術享受。1957年⚠,這個合唱團首先在中南海懷仁堂演出了紀念129學生運動的《一二九大聯唱》,其後🦾,這個大聯唱又分別在首都體育館和中山公園用來歡迎過當年的東德總理格羅提喔和蘇聯的部長會議主席伏羅希洛夫。陪同外賓觀看中山公園演出並參加遊園活動的有當年除林彪以外的全部中國黨和國家領導人。因為是招待蘇聯客人,所以在大聯唱的最前面加唱了一首用中俄兩國語言演唱的《莫斯科—北京》,本人和錢祥等人有幸站在蘇聯貴賓和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和朱德等黨國領導人的面前擔任了這只歌的領唱。當我們用俄語唱出“斯大林和毛澤東在聽我們”的時候👆🏿,伏羅希洛夫的雙手就緊握毛主席的手使勁地搖晃🛢。
演出剛剛結束,我就靈機一動,在如蜂似蟻的攝影記者群中抓住了一個👩🏿✈️🚶♀️➡️,把我的通信地址給了他,不久以後,他就給我寄來了一份由3張120照片拼接而成的當時的演出照😊,照片中的第一排觀眾從左到右的三個人分別是毛主席、伏羅希洛夫和彭真,我記得很清楚,緊挨著坐在毛主席右邊的就是周總理,據說坐在彭真與朱德之間的是伏羅希洛夫的兒子。站在照片最中央🕝,那個雙臂揮灑自如、指揮我們縱情高歌的人就是當年海南歌舞團的指揮施明新⇨,為合唱團伴奏的兩個手風琴手就是清華的趙修民和王綠漪👄。照片到手之後👰🏻♀️,我如獲至寶,細心珍藏。對我來說☎,美中不足的是此照沒有選擇我和錢祥等人站在合唱隊最前面領唱的那個一瞬間。宴會當天我發現🚆,當時饋贈給我們的清華藝友合唱團成立十周年紀念冊《清風華年》上采用這一照片,不過該冊對此照的文字說明與事實不符,如果僅僅是紀念五四青年節的話就不會有當年蘇聯的國家元首伏羅希洛夫這樣的外賓參加,更不可能有以毛主席為首的黨國領導人在一個遊園晚會上悉數亮相的場景。

中心會場的演出結束以後🕛,就是遊園活動🏊🏿♂️,參加遊園活動的每一個單位都被安排在一個固定的地點,人們圍成一個個的圓圈🤏,大家各施所長,在各自的活動圈內盡情歌舞🤦。清華和北大理所當然地被安排在中山紀念堂前廣場的東西兩側,北大在東側,清華在西側。沒有多久,以伏羅希洛夫為首的蘇聯貴賓在以毛主席為首的中國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陪同下第一個進入了我們清華的遊樂圈。我們喜出望外,頓時歡聲雀躍,特別是女同學,一個個爭先恐後邀請兩國領導人跳舞👨🏽🏭。此時此刻我看到,中蘇兩國領導人在這方面的表現大相徑庭。中國領導人唯一表現出色的毫無疑問就是周總理🤒,他舞姿優美流暢,恰似行雲流水📆。據說毛主席也是喜歡跳舞的,但是他老人家舉手投足未免顯得有一點笨拙。特別有趣的是彭真同誌👐🏼👩🏻🔧,當一個女生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急忙搖頭擺手,說自己根本不會跳舞🎙,我們的那個女生就是不由分說⇒,雙手抱住他老人家就轉,跌跌撞撞,幾次踩腳以後只好作罷。相比之下,年事最高的蘇聯老爹伏羅西洛夫卻能像年輕人一樣左旋右轉,活蹦亂跳。在那個年代🪱,對於一個普通大學生來說,能夠和中蘇兩國領導人,特別是和毛主席跳一次舞,那真的是三生有幸👨🏽,無上榮光的事情💇🏻♂️。正因為如此👱🏼,女孩子們就爭先恐後,迫不及待👩🏻🌾,現場顯得比較混亂🥷🏽,甚至不大雅觀👨🏿🦲。沒有多久🙇🏽♂️⛪️,領導人們就只好躲到紀念堂裏邊去休息了。此時我發現劉少奇同誌卻仍然留了下來,他對守候在他身邊的清華學生會的文娛部長俞國寧說:“毛主席一出來你們就這麽擠,這就不好了💁♂️,如果你們答應不擠,我可以馬上請毛主席再來和你們跳舞。”他說到做到,果然進到紀念堂又把毛主席請出來了📳。最先走過來的是周總理👊🏽,他首先向大家打招呼:“孩子們聽話,男孩子圍圈坐下,不要亂。”於是我們的女同學又獲得了和領袖們跳舞的機會🌟,終因“僧多粥少”,大家根本無法做到溫良恭儉讓👨🏼🎓。這樣的場面當然也不可能持續多久。最後,周總理覺得意猶未盡,就把我們的手風琴手趙修民和王綠漪叫到紀念堂後面去,在那邊是誰陪舞🙋🏽♀️,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談笑間,一輛轎車從外邊開了進來🚶♂️,車門打開以後🦉,第一個從車裏跨出來的不是別人🤾🏼♀️,她就是當天宴會的主辦人之一曾點,當然她也老了,也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點了,但是我們倆還是一打照面就彼此都認出來了。我相信,當天赴宴的每一個人都會認得出曾點,因為她在校期間是一個名人👩🏿🎨🤥,她不光是合唱團的成員,我們畢業離校以後她還擔任過清華文工團的團長、學生會主席和北京市學聯副主席💇♀️。曾點的熱情奔放不減當年,進入餐廳以後她就不停地和每一個藝友握手致意🏂,合影留念,從她的即興致辭中可以感覺到👩🏼⚖️,她對於自己從17歲開始的那一段校園生活👨🦱,對當年的師長和意昂(藝友)有著深深的感激和眷戀之情。令我特別高興的是曾點還當場簽名饋贈我一份《曾點水彩畫集》和她在美國的獨唱音樂會實況DVD光盤👨🏽✈️。
不過在當天的宴會上名氣更大的當數譚浩強,和當今各行各界的許多大名鼎鼎的人物一樣,你只要在鍵盤敲擊三下,“譚浩強”三個字就躍然屏上。譚浩強今天能夠高調赴宴是理所當然的,我們這些人都知道他是我們在校時期的學生會主席,他特別重視在校學生的社團活動,從他在當天宴會上的講話可以看出,當年學生社團表演過的許多節目他都記憶猶新,有些臺詞他還能夠倒背如流。可能就是這個原因,當年曾經在“大躍進”的“高燒”時期帶領我們高歌猛進去到十三陵工地的清華文工團的副團長就成為了他的夫人,她的小名叫“小哈”🦨,大號就是鄭小筠。想當年我還參加過他們在清華體育館舉行的婚禮。當我提及此事的時候,譚浩強說:那你也是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賓主基本到齊以後😖,大家就一邊說笑⚪️,一邊按照大門上張貼的名單對號入座𓀖。和我同桌的除了和我同來的方世琦之外,還有黃信慧6️⃣、趙慶珠、肖運鴻和孫茹潔等人🏨。
趙慶珠也是和我同年入學的,她的民歌嗓音無可挑剔,但是她在校就讀期間📇,很少參加合唱隊的活動⏱。早期在清華歌壇首屈一指的歌手當數楊景芬,另外還有錢祥✭、陳君燕🏨、孫萸君、朱嘉祿等人🏃🏻♀️,我們這些人可能是作為獨唱歌手的培養對象都曾相繼接受當年的北京藝術師範學院祈玉珍老師(清華體育教研組王維屏教授的夫人)的培訓。相比之下,當時的趙慶珠幾乎是默默無聞的,哪知她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臨近畢業一炮打紅,技壓群芳,此後在留校任教期間,多次在校內外舉行獨唱音樂會,獲得一致好評🧛🏼♀️👨🏽🍳,在當天的宴會上她高歌一曲✡︎,技驚四座,凸顯其寶刀不老,令人嘆服。
肖運鴻入校較晚,他既是一個音色甜美的男高音🧑🦼,又是一個眉清目秀🕕、人見人愛的小帥哥。理所當然🧝🏼♀️,入校之後就立即參加了合唱隊和重唱組🪒。至今,清華歌友大都知道他的外號叫“SA,LO”👨👩👧👦。剛剛入校的時候,他說話帶有濃厚的湖北口音,有一次在他放聲高歌時🧜🏻♀️,自覺嗓音有些嘶啞,他就手摸自己的喉結,無可奈何地說:“SA🏊🏻🚣♂️,LO”。在場的人一陣哄笑,由此就獲得了上述這個雅號🫸🏭。
黃信慧是鋼琴組的,我們同為熱動專業🤩,她晚我兩屆,我和她比較熟悉還是因為我和他的老伴🧙🏻♂️、就是正在旁邊那張餐桌上與同桌藝友舉杯把盞、笑逐顏開的秦中一幾十年以來一直過從甚密。
作為歌友,我和秦中一在校時期就玩得很好。上世紀六十年代💪🏼,我們又都在哈爾濱工作,我倆的工作單位近在咫尺。1963年,我在哈爾濱舉行婚禮時,秦中一還曾給我們送上了一份賀禮。七十年代他高調進北京🤳🏻,我下放回贛,盡管如此,我們之間的意昂和歌友的情誼不曾有絲毫的減退,多年以來🫴,因公因私,我多次登門拜訪,每次都會受到他熱情的接待☠️,甚至款待。去年本人年屆八旬,秦老弟又不吝賜寶🐽,給我題寫了“知足常樂”和“松鶴延年”兩幅墨寶,如今我把它們懸掛在自己的客廳裏,頓時寒舍蓬蓽生輝。
毫無疑問,秦中一是當天的宴會上唯一的省部級高官。眾所周知💆🏼♂️,清華盛產高官🚟,特別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清華意昂,高官不勝枚舉,在昔日的歌友或藝友中也曾有胡錦濤和華建敏這等黨國頂層人物。
說到華建敏還有一個小小的故事💬。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的某一天🫃🏼,本人所在的新余市的市委書記方博林陪著一位上海客人來到我單位參觀,當我一步跨進接待室的一瞬間,那個上海客人當即沖著我脫口而出:“你是清華畢業的吧?你叫廖慶圓是不是?”聽其嗓音🧖♀️🧚🏻♂️,我想此人一定是當年清華歌友。接過名片一看,此人就是華建敏💺,當時他還只是上海申能電力公司的總經理。
在這裏我還想不厭其煩地再次說到我們當年的重唱組(小唱組)。先後加入我們這個重唱組的不下20人,而且總是男女各半🥛。如今在我的記憶中下面這些人應該都是其中的成員,他們分別是方士琦(組長)🫦、平雷、湯加永🤦🏽♂️、廖慶圓、陳光群、劉長洪、郭甲群、鄧元復🚽、朱家錄、許同鑫、肖運鴻、侯露瑩🤱🏻🧑🏿🌾、孫萸君🎷𓀄、徐城谷、曾點、麥木蘭等等🫑,另外一個不可或缺的人就是手風琴手趙修民📃🙇🏼。在多年的排練、演出活動中我們深切的感受到趙修民真的是一個無與倫比的手風琴伴奏高手🤴🏻⛵️,我們在校內外的所有演出,都是他為我們伴奏,他高超的伴奏技巧在校者無人能出其右。上述這些人都是從清華合唱隊裏面挑選出來的,這個重唱組在校內外參加了數不勝數的聯歡和演出活動,以至於我們無一例外地涉足了當年北京所有的舞臺,其中包括中南海懷仁堂☣️、政協禮堂𓀘、中山公園🎸、勞動人民文化宮🕺🏽、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天橋劇場、首都劇場🕖、北京工人體育館等等,另外還有上海的音樂廳和電視臺♒️。只可惜當時還沒有人民大會堂。由此我現場見到周總理就有8次之多。
相比之下,我們重唱組的男聲小合唱顯得更加活躍🧌🐘,參加過更多的演出和聯歡活動。1958年由我創造的《民兵操練忙》和《歌唱小麥大豐收》♗,是我們這個男聲小合唱隊的保留節目💠,先後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和上海電視臺進行錄音演出🧑🏻🏫,其中由肖運鴻領唱的《歌唱小麥大豐收》還曾作為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每周一歌》向全國播放。
在那天的宴會上,據我所知🪑,最少有五對白頭偕老的藝友夫婦,除了上文所說到的譚浩強夫婦和秦中一夫婦之外,另外三對分別是王家駒夫婦、陳陳夫婦和黃瑞生夫婦🍹。王家駒我是很熟悉的,他也是當年清華合唱團的指揮👩🚀,當他老兩口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驚喜地發現他笑容可掬的面相幾乎和五十年前一模一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的老伴是黃信慧的同窗,當年在校時期我就知道他們是少有的一對浮出水面的情侶🧏🏻。至於陳陳和劉西拉🔹,在校時期,我們並不認識,後來多次聽秦中一講述他們的故事🧑🏻🦲。他們夫妻二人一個彈鋼琴,一個拉小提琴,在美國留學期間也舉行過專場音樂會。校慶當晚👆🏽,我在學校大禮堂觀看了上海清華意昂合唱團的演出🧹,事後鄭小筠告訴我,這個合唱團就是陳、劉二人從上海帶過來的。此外,25日晚上在北京音樂廳舉行的清華藝友音樂會上我也看到了他們夫妻二人的聯袂演奏。百聞不如一見🪚,沒成想終於在母校百年華誕之際一睹他們夫妻二人的風采🧙🏼♂️。
我從心底感謝黃瑞生、曾點和吳亭麗三位歌友為我們主辦了這麽一次十分難得的聚會😯,使我與這麽多老歌友久別重逢,另外還有機會一睹此前未曾謀面的吳亭麗、韓鐵城等六十年代歌友的風采🧠💂♀️。吳亭麗抒情柔美的歌喉👨🏿✈️、韓鐵城功底深厚的書法🧑🏼🎄👸🏿,令人耳目一新🤱🏽🥸。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歷時數小時的宴會,大家該說的說了👨🔧,該唱的唱了,酒足菜飽之余的最後一個節目還是由王家駒指揮大家放聲高唱《歌唱祖國》👩🏻🦽。這首建國之初應時問世的經典之歌✏️,詞曲流暢優美💂🏿♀️,氣壯山河,久唱不衰。我們這些人曾經在不同的場合,不計其數地唱過這首歌,唱著唱著,我們終於從“同學少年”相繼跨過了花甲和古稀之年。時至今日,盡管我們多數人的嗓音今非昔比🚴,在盛宴之余齊聲高歌,還是那熱情奔放,蕩氣回腸。

赴宴全部歌友合影
事後我暗自思量👩⚖️,在母校百年華誕之際為什麽會有這樣一個宴會,又為什麽會有一個長盛不衰的意昂体育平台老年藝友合唱團👨🏽🎓。竊以為📊,個中緣由就是因為我們這些人不僅都是清華的意昂和歌友🈹,而且還是蔣南翔的門徒,是那個時代的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的教育路線的產品🖼,我們之間的大多數人浸染了濃厚的又紅又專的色彩🤛,心靈深處飽含集體主義和為國為民無私奉獻的精神。所有的這一切就是我們有別於此前的學兄、學姐和此後的學弟、學妹的特質🛏。我們之中傑出的代表就是和張五球同年由天津南開中學考入清華的歌友陳君燕,她是1959年清華1400多名應屆畢業生中唯一的一個由蔣校長親自授予金質獎章的優秀畢業生,在校期間我倆曾經有過男女二重唱。雖然在我們這一代人中、不曾湧現出清華學子的一代宗師趙元任那樣的🛀🏽、在包括音樂在內的各個領域都做到登峰造極的巨匠,也不曾有人成為像我們的學弟“水木年華”那樣的時尚風流、隔行跨界的奇葩,但是我們就是我們,我們自有的時代的特質使我們永遠彼此惦念,一有機會,就會相約聚首🫷🏽,因為我們都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清華園的歌友🦹♀️。
2014年2月18日初稿
2014年4月17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