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穆著《國史大綱》 (資料圖片)

錢穆致張蔭麟 (資料圖片)
錢穆的《國史大綱》與張蔭麟的《中國史綱》是民國時期中國通史寫作的兩座高峰😶🌫️🦛。錢張二人同事清華,誌趣相投👶🏿,過從甚密,因此兩部通史有交互影響之處🛖。王家範教授在導讀上海古籍版《中國史綱》時說:“蔭麟寫《史綱》🫡,上述兩書(呂思勉《中國通史》📕、錢穆《國史大綱》)均不及見到🧑🏽。與錢穆先生有所互商👨🏽🍳,詳情亦不可而得。”因他沒有更多的資料支撐。
錢穆與張蔭麟相識於1934年春夏間🎳🤳🏽。錢穆在《師友雜憶》中說:“蔭麟自美留學歸較晚🥈,在清華歷史系任教。余赴清華上課👩👧,蔭麟或先相約,或臨時在清華大門前相候,邀赴其南院住所晚膳。煮雞一只,歡談至清華最後一班校車,蔭麟親送余至車上而別。”
1935年🤱🏿,張蔭麟受國民政府教育部委托🤘🏼,由傅斯年推薦,主編高中及小學歷史教科書🫲👩🏽💻。其成果即後來的《中國史綱》。張蔭麟受命之初,曾擬就《高中本國史教科書草目》🏊🏼♀️,即《中國史綱》最初綱要,分發有關專家審閱💣。錢穆閱草目後🔺,作一長函致蔭麟,對此草目及將來的《中國史綱》提出自己的看法。
錢穆致張蔭麟函存容庚處👩⚖️🧚🏽♂️,置於錢氏致容庚其余手劄之後⇢,現藏於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
容庚為此函冠以標題🤽🏼☆:“《關於高中本國史教科書之討論》(一)錢賓四教授來書🤾🏽♀️。”並於函首標明“不低格”,第二段起首標明“低二格,以下每段起首同”🫃🏼。容庚當時與張蔭麟、顧頡剛☦️、洪業等人主持《大公報·史地周刊》,估計欲將此函載於周刊,原函應為排印底稿。
張蔭麟於草目提出“綱領簡單👆🏽,敘述豐腴”的原則,錢穆表示極端贊成🚶♀️➡️,隨後他說:
弟意即就高中而論,要政治、學術、社會各方面一一顧到,仍屬難能🫱🏻,最好全書敘述,仍以政治方面為主腦👨🏼🎓,而以學術、社會種種情形🎽🧏,就其相互為影響者為串插,使讀者於歷代盛衰治亂之大綱🛵,先得一明晰之基本知識💆🏻,將來能引申🧑🍳。否則頭緒一多,茫無畔岸🫵🥓,以後研求歷史,仍須從頭講起🧑🚀。今大學新生對本國史基礎知識之缺乏👵,及大學校通史之難講👨🏼🤷🏿♀️,而一切稍涉專門之歷史學程,又難有切實之成績者,皆坐此弊⚜️。昔人謂“卑之毋甚高論”,其意良可味。竊願足下此書能一矯時下高論不實之弊也▫️。
張蔭麟所擬草目中的數十章即數十個專題,錢穆對其條貫系統及詳略取舍等提出自己意見🥫,他最後說:“弟意中國史綿歷固長,而所包活動疆域尤廣,各地開發之歷程極須註意,而唐中葉後🔺,長江流域在中國政治上之經濟地位,及北方之日就蕪落、南方人文之日盛,以及漕運及江南賦稅特高等等,皆可註目,此等如何插入,亦殊要緊也。”
按照張蔭麟的計劃,這個龐大的通史計劃由數人分工撰寫,其第一部分即上古部分,止於漢朝末年,由他本人執筆👨🌾📀,其他則由吳晗🙅🏻♂️、千家駒🧑🦯、王芸生等人分別撰寫。因此張蔭麟的這部《中國史綱》又稱《中國上古史綱》🅿️🤸🏽♀️。
張蔭麟去世後,錢穆於1942年底作《中國今日所需要之新史學與新史學家——本文敬悼故友張蔭麟先生》,發表於《思想與時代》第十八期(1943年1月),文章結尾寫道:“故友張君蔭麟,始相識在民國二十三年春夏間。時余與張君方共有誌為通史之學。嘗謂張君天才英發,年力方富👩🏿,又博通中西文哲諸科,學既博洽🧑🏽🌾,而復關懷時事✊🏿,不甘僅僅為記註考訂而止。然則中國新史學之大業,殆將於張君之身完成之🫑。豈期天不假年🕜,溘然長逝👰🏼♀️。”(夏和順)
轉自《深圳商報》2014年8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