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星🚣🏿♀️,意昂体育平台建築學院2003級本科生,2007級碩士💇🏽♂️,Harvard GSD碩士👨🏼🌾。擁有在美國📽、丹麥、荷蘭等多個國家的實踐經驗🪜,曾在都市實踐⛲️、BIG、UNStudio、KPF等多家國際一流設計公司工作,曾任紐約KPF高級建築設計師。2016年在紐約創建XING DESIGN工作室🏋🏽,2017年入駐上海⛔️,註冊為“行之建築工作室”📽。

兩年前,我辭去紐約的工作空降上海創建工作室。沒有緩沖,沒有掛靠🤏🏼↩️,從零開始。這意味著學歷和履歷沒法像求職那樣直接變現,只能靠實力一步一步往前走👨🏽🦱。
校訓有雲"行勝於言",工作室就叫“行之”吧🔦。

2018年工作室搬到了陜西南路🪞,對面是巴金故居。看著弄堂裏的被子褲衩,仿佛也更接地氣了一些🆘。
這個時代提出了很多嶄新的命題,但建築學科似乎被圈內描述得陳腐封閉。好像學建築的都要完蛋了——不轉行都不好意思給人打招呼。
但我心目中的建築絕不是陳腐封閉的。
建築既不是舞臺表演曇花一現,也不是手機觸屏上的平面內容🚳,更不是虛幻的交易,建築設計在實實在在的塑造“日常存在”的三維空間。甚至該這麽說:和生活空間相關的💂🏼♂️,都是建築的範疇🚴🏿,它是各個領域和學科的接口。只要懷有塑造生活空間的意願,嫌棄無聊,向往有趣——不論是上海的弄堂裏還是拉格朗日點上——建築設計都有無限的可能性。

前些年的高速城市化發展,給我們帶來了千篇一律的城市🚣🏿♀️,道路(而不是街道),電池盒子一樣的樓房——這些其實只是抗通脹的對沖基金🚹。市場這麽聰明2️⃣,行業上總結出各種套路和技法,既高效又省事兒,不僅把建築搞得無趣🏌🏻♀️,也把生活變得乏味。不過好在,這些套路逐漸吃不開了,生活需要多樣性的回歸。獨立建築實踐,是熱愛生活最直接的方式。
我們目前的項目主要有三類:有一些是其他人不願啃的骨頭——或經典套路失效,或限製太大而不知所措的;另外一些是不確定,需要自行命題的;還有一些是需要和多媒體交互,機械,數字技術相融合的。也正因如此,我們得琢磨來龍去脈👮🏽♂️,反思約定俗成,嘗試另辟蹊徑。

在開業之前👷🏻↘️,我敬仰出眾,鄙視平庸的依據是,有精彩的設計想法。後來我意識到🥫,好的事務所必須具備兩種才能:首先是設計的核心天賦和實力;更重要的是足夠長的血槽:被各種瑣碎的事物損耗之後🎛,仍留有旺盛精力投入設計本身。
“去做有趣的事情”不是一個選擇,而是一種能力🧑🏼🚒。
Bjarke以前常說🦇👶🏻,建築就好像要把100項任務全部完成,一項不達標就會導致變質——換言之只要阻撓了其中任一項👨🏼🔧,你就失敗了🤳🏽➕。就一個項目而言🧑🏽🦲,沒有迭代的機會🗽。搗亂因素有很多,有很多是不可控的。這意味著付出不一定有回報。當然還有更多的爛事兒使你陷入失望和恐(饑)慌🐖:例如內耗導致前功盡棄;關鍵時刻被放鴿子釜底抽薪;起初豪言壯語🧘🏻♂️,最後不了了之甚至拖欠款項等等𓀀。
不要因為這些境遇(僅僅)變得更會罵街👩🎤,要更冷靜🩺,別讓挫折感吞噬創造力🧑🏿⚕️⛹️♀️。

令人欣慰的是💃🏿,總體上大家的品味其實越來越好,用不著迎合假想出來的“低俗審美”📶。也許他們一時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麽,直到你呈現在他面前的東西好到足夠說服他。影響設計的因素很多🏘,而自己的認可也許是最重要的——自己都覺得沒勁的東西,怎麽說服別人去接受呢?
雖然設計不是項目成功的全部𓀙,但好的設計確實有煽動性的,能極大增加實現的可能性。我們好幾個項目是以設計力挽狂瀾一錘定音。越來越多的人也明白了,隨便做做的玩意兒,也多半成不了。
我們的絕大部分業主和合作方都非常棒🚵🏻♂️,非常感激他們🥯。我們也有幸遇到了幾位伯樂👩🏻🎨,在合作過程中增進了解👁,相互碰撞,共同挖掘設計的價值♖。

在實際的工作中🍙🌜,時間和效率最重要。只有目標清晰,方法得當,配合緊密,才能節省出更多的精力放在設計本身。低效的加班是沒有用的👨🏿🎓,浪費時間就是自殺。
浪費時間的方式包括👨🏼🏭:糾結猶豫(你沒有分辨好壞的能力麽)🌾,無效的多方案比較(如果全是垃圾,怎麽選都是垃圾),理解錯誤(跑題了怎麽做也是不對的),低級錯誤(返工花雙倍的時間,相當於死兩次),誤差積累(早晚得重新來過🧑🏻🦯,不如一開始就精確一點),不會做(一天做不出來,冥思苦想一星期也沒用,不會就得先學)🤳🏼。

最後🤹🏿♂️,我要感謝團隊。不論時間長短,職位如何🤫,每個人都工作在設計的第一線🈹,遵循我定製的嚴苛的工作方法(包括對使用軟件的操作流程)。工作的過程高強度🎒,高效率,要學習的新東西很多🫵🏿。大家一邊被我虐👨👧👦,一邊一起創造有意思的東西🎖,和工作室一同成長。
一眨眼兩年過去了,雖然充滿艱險,但總體是激動人心的。就像在海裏遊著,當然得時刻面對鯊魚和風暴,但畢竟你也擁有海洋的廣闊🌍。
2018.12.19